只有唐蒄不会那样看人,宋迤再怎么落魄也不是真心臣服,只有唐蒄这样真正没什么眼界的人才不敢怠慢。金萱嘉松泛下来,拿起那条红绳问:“这什么?”
唐蒄答:“宋姨说是人的牙齿。”
她立即碰到脏东西般甩出去,唐蒄急急地衝上前把红绳捡回来,捧在手里说:“这是……可能是黄语的。”
这是金萱嘉今天感受到的少有的尊重,还有点以前做学生时和朋友间的情分。唐蒄瑟瑟发抖,浑然天成的害怕:“我们做错了什么,是谁在暗处要拿我们开刀?”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她也是这样,俏皮话多,但都在谨小慎微的范畴。金萱嘉随口说:“暑假里你住我家里,就算,”像被扼住般地说不出下句,终究还是一咬牙说,“就算我家里不干净,也总比外头安全。”
“你家里不干净,”唐蒄说,“你家里有鬼?”
果然唐蒄就是用来调解气氛的,金萱嘉噗嗤一声笑了。唐蒄跟着笑,问:“我们是先就着牙齿的事情想想对策,还是先解决了金先生被下毒的事情?”
一个是暗处盯着自己的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人,一个是逼到眼前来把母亲牵连进来的人,金萱嘉轻而易举地做出了决断,笃定道:“毒酒,毒酒的事情最首要。你住在我家里,不得罪我爸爸,就不用担心安全。”
她做好了劝说唐蒄的准备,不想唐蒄微微点头,说:“嗯。宋姨刚就跟我说了,叫我留下晚上跟她睡。”
是了,就是这种感觉。宋迤和苏缃和父亲是一样的人,总是用自己的眼光揣测别人。想到这里,金萱嘉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下令道:“你也不要相信她。”
唐蒄愕然道:“为什么?我以为她不怀疑我了。”
她这个反应使得金萱嘉愈加相信自己,这时仿佛只有自己能救她。金萱嘉说:“这屋子里没有人能信,你信我。只有我不会给别人使绊子,只有我最赤诚。”
唐蒄没能立刻接上她的话,过了几秒才笑:“哦,那你是想说,在这屋子里的我也会给你使绊子?”
金萱嘉握住唐蒄的手说:“我拿你当真心朋友。”
唐蒄反问道:“宋姨不是?”
金萱嘉脸色骤变,握着她的手也收回去了。
她别过脸凝视着窗外,这个楼层是看不见绿地的。唐蒄察言观色的能力一贯很好,傻子都懂她这是表达不高兴,于是捡起桌上的水果刀说:“我给你削个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