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婵月给了她一拳头:“没让你帮我拦着!”
符晏卿是个出奇的懒蛋,一般话题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瘫在一边懒洋洋地听,她们这会看完比赛已经挺晚了,对电竞选手来说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符晏卿勾着乔妤的手指,感觉乔妤精神头一般。
乔妤是很能拚命的,在基地训练的时候一般都要比其他人晚睡个一两个小时,第二天精神也会很好,看不出熬夜的倦怠感。但是最近明显不行,稍微晚一点乔妤脸上就会有很明显的疲态。
乔妤心理问题的药物治疗已经进入正式阶段,一般来说心理疾病的药物都是两周后开始起效,第一周会有比较明显的副作用,头晕头昏呕吐之类。
乔妤并不是十分严重的心理疾病,沈容给她用的药比较轻,目前只是太消耗的话会精神不济,符晏卿看乔妤困了,打了声招呼带着她回了房间。
乔妤总说自己能坚持,符晏卿却不敢让病人自己睡,总得自己守着才放心。而且符晏卿总觉得,以乔妤那惯于伪装的尿性,她的情况说不定比看上去更严重。
凌晨一点钟,刚刚入睡的符晏卿翻了个身往旁边揽了一把,却揽了个空,愣了两秒后,符晏卿倏地抬起头来,乔妤不在床上,洗手间的灯亮着。
乔妤也以为自己能忍,其实在打四强赛的时候她就有点控制不住地头晕,但病理性的不适并不只靠精神意志就能战胜,乔妤睡到一半,实在不行了,跑到洗手间里干呕起来。
她很想很想抽一支烟,可是沈容警告她最好戒掉,乔妤又想着给自己打个耳洞,或者在身体的哪个部位穿个孔。让轻微的疼痛带给自己流淌的快感。
乔妤干呕得实在难受,但又吐不出东西来,听见洗手间的门开了,也顾不上去看,最后被符晏卿抚着背缓了好一会,才勉强站直了。
符晏卿最怕最气的就是明明很难受很严重,乔妤还装得一副没事的样子,什么都不肯说,就像她那些沉积的隐晦的情感,埋烂了酸在心里也不愿意拿出来晾一晾。
符晏卿简直怒上心头,乔妤立刻顺着杆爬,靠在舆洗台上微微弓着背,敛着自己长长的睫毛,然后去勾符晏卿的手指头,轻轻道:“好难受啊……”
符晏卿就算有天大的火也发不出来,诚然,对着乔妤这张脸,谁都发不出一点脾气来,更何况她现在还可怜兮兮,嘴角还有漱完口没擦干净的水渍。
符晏卿在原地站了片刻,最后只能叹了一口气,托着乔妤的脸仔细来回看了看,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来。她的脸色简直能随着本人的意愿随便改变,只要她不想,谁都看不出端倪。
符晏卿看着就来气,恶狠狠地拽着乔妤的手腕给她端温水喝,乔妤半真不假地嗔了一句“疼”,符晏卿脸上虽然没变化,手上还是轻了很多。
乔妤不能再打了,她需要休息。符晏卿盯着乔妤乖乖喝水的侧脸,严肃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