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与父亲见的最后一面时,他说不让自己去找凶手,为君而死是责无旁贷的,也是光荣的,问多了父亲又不肯说,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皇帝又不是没有侍卫,为何还用将军挡箭,一个国家的将军逝世,那影响也是仅次于皇帝的,怎么能轻飘飘的就被射死了呢?
关键在于父亲的态度,他并没有埋怨与不甘,即使在没人看见的地方,竟然有点如释重负的意思,她很怀疑这就是给她父亲下的套,那么到底是皇帝示意这么做的?还是其他人的手笔?又或者他推波助澜乐见其成?
她心底,对那个看着和善的九五之尊产生了怀疑。不等她多想,已经到了皇帝的养心殿。
公公通报后,她迈步走了进去。
“微臣见过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沈荷塘进了内殿,直接行了跪拜之礼,声音谦卑有力,仪态端方笔直。
“呦,沈家老二吧?几年不见长的倒是越发俊俏了,西边的风怎么没将你吹黑呀?”皇帝与沈父年龄相仿,对沈家这老二,也有看小辈的亲切,他年轻的时候与沈将军也是半个兄弟一般,如今看见他的孩子也是真心高兴,脸上的笑都透着慈祥。
“陛下说笑了,微臣已经许久不在边关了,自然不比军营的兄弟黑亮。”
“哈哈哈,还是小时的性子,这般风趣。”皇上龙颜大悦般的哈哈大笑着。
“谢陛下夸奖。”沈荷塘低头敛目回着。
“来人,赐座赐座。”黄帝向后微微挥着手道。
“谢皇上。”沈荷塘恭敬的弯腰作揖。
“刚说你没变,还是变得跟那群酸儒一样迂腐了,隻知行礼。”
“微臣不敢。”尽管皇帝一副平常的模样,但她可不敢有何逾越。
“沈家小子,你可还记得你是如何落到远安郡地界的?朕也派人寻了你好久,却一直没有你的消息。”皇帝话锋一转,说起了正事。
“劳烦陛下挂念了,微臣依稀记得应是有人给了我刺客的线索,将我约去了远安郡附近,随后我便中了埋伏,对方有三四十人之多,个个蒙面黑衣。”
“正在我寡不敌众的时候,不知哪里又来了一伙奇装异服的人,与黑衣人打了起来,场面混乱不知被哪一方的人手偷袭到,直接失去了意识,在醒来便什么都记不得了,直到前段时间遇见世子妃,她给微臣找了神医,方才恢復些记忆。”沈荷塘慢慢回想着说道,同时也观察的皇帝的表情。
只不过她未能从皇帝的表情里看出什么,大概姜还是老的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