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夏冷一个人独坐在空旷的办公室中,二十四小时未休息的身体反而隐隐亢奋。
她的面容一半照耀在月光之下,一般半在黑暗之中,金棕色的酒液在酒杯中流动。
红点在黑暗中忽灭忽暗,她吸了一口烟,食指轻轻压下,烟嘴颤了颤掉下一节灰白的烟灰。
酒精和烟她的办公室里从来是不缺的,她把从美国带来的酒精和香烟放在收藏柜的最上层,以此来警醒自己永远不要忘记那段日子。
无论外表多光鲜,夏冷午夜梦回还是忘不了那些深夜躲在中餐厅食不果腹的日子。
刚出国的时候夏长严不放心她,因此隻给了学费,如果夏冷正常兼职是可以维持求学期间的花销的。
可惜夏冷出国从来不只是为了学医,她尽最大努力压缩时间,一天隻睡四个小时,其余的时间全部用来赚钱、投资,身体扛不住的时候就用超市里最廉价的高度烈酒和尼古丁激发肾上腺素。
她从来不碰实体经济,因为来钱太慢了,她需要很多很多钱,金融是最好的选择。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肖成漾出国和她来到一个城市,她才从那种挥霍自己身体的境地走出来。
这几年她表面专心学术,实际每天都在利用自己的资源钱生钱,酒精和尼古丁在她这里逐渐变成了警示意味,没想到今天又会被打开。
往事充斥在脑海中,夏冷灌了一口酒,呛了一声,太久没有喝酒了以致于身体都在叫嚣着不适,烟燃尽到了尾端灼烧着指尖。
夏冷垂眸看着桌面洒出来的一摊酒渍,蓦地指尖感受到烫人的温度。
她弹开烟尾,心中有了决断。她不可以输,也不能输,所有影响她的不稳定因素她都会,一一拔出。
属于她的她一丝一毫都不会让出去。
上午九点,夏冷准时来到秦惜所在的酒店敲响房门。
“阿冷你来啦。”秦惜穿着睡袍,头髮一缕一缕地向下滴水。一副刚沐浴完的样子,可看见夏冷一点都不避讳的拉着她进了房间。
她快速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秦惜笑得比以往更加灿烂亲昵,“早上不小心睡过头了。”
“嗯,你知道多少夏长严的事情。”夏冷坐在沙发上开门见山。凌晨整理完思绪后她反覆推演了目前的局势,秦惜是场上的百搭牌,运用得当会给她省很多麻烦。
闻言秦惜只是慢悠悠地去了吹风机在客厅吹头髮,“阿冷等等我,先让我吹个头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