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里像叶崇静这样的人太少了,按理来说,她这种冷淡矜持,洁身自好的女人本应该有最好的名声,但现实情况居然是如此,真是一种极端的讽刺。
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地方。服务人员帮她们停好雪地摩托,引着她们进休息室换掉雪服,等到整理完毕,热气球的准备工作也差不多做好了。
她们两人是单独的一个吊篮,上面还放了一瓶香槟和两隻高脚杯。两人站在篮边,随着热气球抬升,白雪皑皑的阿尔卑斯山景象越发美丽地映入了眼帘。
薛亭将香槟倒入杯子中,叶崇静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随即把手机收了起来,说道:“谢谢。”
两人轻轻地碰了一下杯,叶崇静抿了一口,尝到了浓郁甜美的桃子香气,密实的气泡在她的舌尖跳动,她垂下眼,再度望了一望这满目雪白的山峦起伏。
“真漂亮。”薛亭缓缓地叹出一句,“之前你说好久没来过这儿了,其实我也差不多,十年前好像来过一趟,就记得高山鳟了。”
即将日落,视野极好,天边的云海甚至染上了斑斓的霞光。薛亭回忆道:“年轻的时候,尤其是大学时候,我特别爱滑雪,每年都要去各种雪场,现在越来越觉得这种地方冷了,不如去马赛或者摩纳哥度假。”
“现在也不至于是回忆往昔的年纪吧?”叶崇静含笑道。
“但也到了年纪感慨了。”薛亭说,“谢谢,一般这个时候不会有人陪着我。”
“你有很多朋友。”叶崇静说,她说的是事实,薛亭在圈子里风评极好,很擅交际,聪慧识趣,这样的人从来不会缺少朋友和陪伴。
“不一样的。”薛亭说,“朋友也分很多种……”
她留了一个尾巴,然而叶崇静脊背挺直,目光静静地望着天际的落日,仿佛在用心等待着她的下文,并不插口。
薛亭笑了一下,故意说道:“看来你对我关于朋友的分类不感兴趣。”
“我在听的。”叶崇静说,她的目光转了过来,仍然很静谧地望向薛亭。换下了雪服和头盔,叶崇静没再挽起头髮,很随意地散落在大衣肩膀上。
薛亭没想到到了今天,自己居然又玩起了这种你来我往的推拉游戏,要是二十岁,她会很痴迷,可现在她都三十出头,实在是更希望能够开门见山了。
她转过身,微微侧靠着篮边,她学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芭蕾,体态很好,胳膊纤细,此刻轻轻一拉,就握住了叶崇静的右手腕。
叶崇静一怔,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薛亭使了些力气,将她近在咫尺地拉到了自己面前。
“薛亭。”叶崇静低声说了一句,已经意识到她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