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那边往后真不去了?”鹿筝问道,“要是因为束修,我先借些银两予你。”
“也并非全是因为束修,糖糖也需要人照看,每日往来书院也不方便,我在家亦能温书,去不去书院都不打紧。”
“这倒也是,于你而言去不去书院也并无甚差别,不过也莫要太过松散,家中有些事能让笙儿去做,便由她去,我瞧她也长进了。”
“嗯,我知晓的,鹿笙如今很好。”
现在的鹿笙确实很好,这几天来家中的饭菜、洒扫庭院都是她做的,不再是以前那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这样便好。”鹿筝宽慰道,随后又叮嘱道,“等过了年,莫忘了去书院把白鹤书院的举荐信拿上。”
凉国乡试三年一次,各地州府自行出题,由州府学政与州府官学一同商量议定。
青州府的官学便是白鹤书院,踏进白鹤书院的大门,那就相当于半隻脚踏上了中举的榜单,所以能在白鹤书院进学,是每个青州学子梦寐以求的事。
白鹤书院每年三月统一招考,若要入学首先要拿到生源本地书院的举荐信,之后还要再通过书院的统一测考,测考前二十名者才有资格入学听讲。
见她迟疑,鹿筝一下便有些急,“县学不去也就罢,但去白鹤书院修学的事你可万万不能耽搁!”
“银两的事你不用操心,我先借你就是。你若还担心糖糖与鹿笙,等你去了青州,便让她们搬去与我同住。”
“科考之事可做不得马虎,错过这一次,便是三年后,你可要想清楚了。”
作者有话说:
烧酒
明月高挂,清辉如水般倾泻而下,夜风轻拂,树枝随风起舞,树影婆娑摇曳。
鹿笙跟在祁枕书身后,想着刚刚在院中听到的话。
祁枕书去白鹤书院读书的事,鹿华诚在的时候是商议过的。
白鹤书院远在青州,祁枕书去后吃住都在书院,三月入学,八月考试,这一住就要五月。
青州物价不比滨河县,鹿华诚原是算过,一月至少三两的开销,再加上往来车马路费和束修,需要三十两的开销。
对于当时的鹿家来说,这一笔开销并不大,所以当时便定下等开春就让祁枕书过去青州,好早些适应水土。
但现在的鹿家,上上下下所有银两加起来也不到十两。
现在是十月十五,最晚等到二月十五,还有四月的时间。
鹿笙想着,还是尽快要把祁枕书的这笔路费挣出来。
与鹿笙相同的,此时的祁枕书也正盘算着这事。
鹿华诚死后她就已经想好了,去白鹤书院花销太大,她便不去了,等到临考试前,早一月去青州适应便可,这样的话往来车费加吃住,应该有十两就已足够。
心中虽已有打算,但白鹤书院在青州久负盛名,是凉国四大书院之一,院中不少师长都是翰林出身、学识渊博,不能去白鹤书院进学总归让她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