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王夫人身为高广宗的嫡母,若是愿意插手,也许能想办法与韦家退婚。
王夫人得知高睦的来意后,冷笑道:“那个蠢货非要找死,有什么办法。你是舞阳公主的驸马,只要你安分守己,不愁保不住性命,你怕什么。”
“大人毕竟是越国公府的主母,万一……”
“怎么?我见了你就厌烦,你竟然如此下贱,还在担忧我的安危?”
王夫人说话算话,说与高睦断绝母女关系了,就真做到了断情绝义。在过去的两年多时间里,她见了高睦,就像见了陌生人,不得不说话时,也不过是几句冷言冷语。
高睦本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母亲对她的无情,听到王夫人毫不留情的“下贱”时,她还是心口剧痛,连呼吸都有些接不上来。她勉强行了一礼,就狼狈地离开了越国公府。
“高睦,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啊?越国公府有人欺负你了吗?”
高睦一散衙就直接去了越国公府,为免耽误舞阳公主的晚饭,特意派人回来报了信。高睦回府时,舞阳公主正在院中习射,她一看到高睦,就注意到了高睦的脸色。
“没有。有公主在,他们不敢再欺负我。”
舞阳公主为了帮高睦报仇,曾经当着高松寿的面,故意找茬,逼迫高松寿惩处高广宗。她想起高松寿毕恭毕敬的样子,也觉得越国公府应该无人敢欺负高睦。
要说越国公府还有谁能左右高睦的心情,也就只有王夫人了。想起这一点后,舞阳公主想到,高睦每回见到王夫人,心情都有些低落。舞阳公主隻当今日也是如此,她不再多问,转而关心道:“那高睦你吃饭了吗?”
“我不饿。”
高松寿记得高睦的驸马身份,倒是没有忘记留高睦用饭,但是高睦完全没有胃口,更没有兴趣陪高松寿吃饭。
“那也得吃一点呀。正好我晚饭也没吃好,你陪我吃一点吧。”
舞阳公主本来就不指望高睦能在越国公府吃饱,她早已让厨房为高睦留了饭食,很快将高睦拽上了饭桌。
为了疏解高睦的心情,饭桌上,舞阳公主就着桌上的菜品,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闲话。高睦在她的话音里,心神恢復了平静,才重新考虑起了越国公府的处境。
平心而论,高睦的确还在担心王夫人的安危。
下贱吗?
也许是真的……下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