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睦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寻常夫妻,新婚当夜,就会同房。贤妃娘娘若问公主,为何我迟迟未与公主同房,公主就说,我心疼公主年幼,不愿公主过早有孕,免得贤妃娘娘以为我有男子的隐疾,惊动太医院。”高睦这个女驸马,将来也许会需要使用隐疾这种借口,但绝不是现在。
“年幼生子,更易难产吗?阿柔和我一样,都是十五成婚,成婚不久就有孕了。她若是晚几年再有孕,会不会就不会死了?”舞阳公主第一次听到“闯鬼门关”的说法,想起没能闯过鬼门关的寿张公主,顿觉心有戚戚焉。
每当舞阳公主想起难产早逝的寿张郡主阿柔,都会十分伤感。高睦早已知道,寿张公主在世时,是舞阳公主最亲密的闺中伙伴;她也知道,舞阳公主就是因为寿张郡主的难产而亡,才会产生恐婚恐孕的想法,以至于不惜拉她这个女子来冒充驸马。
“壮年有孕的妇人,也不乏难产身亡之辈,公主不要多想。逝者已矣,寿张郡主与公主交好,想必也不愿公主为她过于伤心。”
高睦突然想知道,如果不用生孩子,或者生孩子不用承担死亡风险,舞阳公主会不会想要一个真正的驸马。在安慰完舞阳公主后,她问道:“公主,如果有一位如意郎君,为了公主,宁愿终身不要子女,不让公主经历怀孕生子的凶险,公主会不会想招他为驸马呢?”
舞阳公主在看完秘戏图之后,已经知道了,夫妻之间,需要脱光衣服睡在一起。她顺着高睦的问题,想到会有一个男人触碰自己的肌肤,立马觉得全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连不迭摇头道:“不想不想,我不想和男人睡在一起,才不要招驸马呢。”
高睦在黑暗中看不清舞阳公主的表情,却不难感受到舞阳公主的抗拒,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没等高睦笑完,舞阳公主又问道:“高睦你呢?你会不会想要恢復女儿身,会不会想要有一个如意郎君?”
高睦没想到舞阳公主会问到自己头上,一时忘了回话。舞阳公主等不及高睦的答案,摇晃着高睦的胳膊,紧张地追问道:“高睦你怎么不说话?你不会真的想要如意郎君吧?”
“没有,我不想要如意郎君。”高睦见舞阳公主误会了自己的沉默,连忙矢口否定。
“真的吗?”舞阳公主虽然很少参加女眷的聚会,却也知道,当今世上,大部分女子,毕生的夙愿,就是与一个如意郎君婚配,相夫教子。她本来觉得,高睦不是寻常女子,应该不会有这么俗气的夙愿,高睦之前的沉默,又让她有点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