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高松寿气得伸手就想把王夫人抓回来。
王夫人出自将门,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闺秀,她与高松寿婚后不久就打过一场架,结果高松寿惨败。高松寿手伸到一半时,记起自己不是王夫人的对手,怕闹起来更丢面子,已经想要收手了,没想到王夫人真的站住了,还淡定地反问道:“国公有事?”
高松寿当然有事。自从高睦成为舞阳公主的驸马后,这个贱人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要不是顾虑高睦的驸马身份,要不是皇上才训斥他治家无方,他一定让她知道什么叫夫为妻纲!
高睦成为驸马后,高三爷和高四爷也想和高睦修复亲情。他们看到高松寿与王夫人对峙,一左一右地围在了高松寿身边,圆场道:“二哥不是说家宴备好了吗?咱们去喝酒吧。”
高松寿投鼠忌器,不敢和王夫人翻脸,他强忍了怒气,点头道:“是该开席了。”
“开席?”王夫人指着高广宗说道,“你的爱妾才死,儿子们身上都带着孝,摆什么家宴。”
“朱氏没了?!”
高三爷和高四爷不可置信,高三夫人、高四夫人以及两房的其他人丁,也纷纷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嗯。”高松寿没想到王夫人会提及朱姨娘的死讯,被三房和四房盯着,他隻得应了一声,心中恨透了王夫人。
朱姨娘为高松寿生了高广宗和高广业两个儿子,又在高松寿的支持下把持着越国公府的内院。这样一个人死了,不该悄无声息。况且,三房、四房虽然与越国公府分了家,到底是同根而生,怎会如此消息闭塞?高三爷心机较深,直觉有异,他不好打听二哥的妾室,便对夫人打了个眼色。
高三夫人心领神会,对王夫人问道:“好好一个人,怎么就没了?前几天不是还在吗?”
朱姨娘的死因背后连着皇帝的训斥,高松寿生怕王夫人拆台,不等她张口,就自行说道:“被我惯坏了,前几天与我拌了两句嘴,吞金死了。”语罢,高松寿又拽了两个弟弟一把,招呼道:“节庆喜日,说一个死人做什么。走走走,喝酒去。”
“毕竟是一条人命,我无心宴饮,失陪。”王夫人转身。
时下的富贵人家,即便是家宴,也是男女分开,严别内外。王夫人要是不赴宴,女席这边,便缺了主人。高松寿正担心王夫人乱说话呢,见她走了,正中下怀,头也不回地吩咐道:“四丫头,好生招待你婶母姊妹。”
“四丫头”高茜,是高松寿最年长的在室女。高茜生母不受宠,她在越国公府也一直是个小透明,高松寿连这个女儿的名字都记不住,冷不丁把招待两房女眷的任务扔给她,她如何敢答应?幸而高三爷与高四爷已经在推辞宴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