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睦深知隔墙有耳的道理,一听舞阳公主话头不对,就摆手製止了。
“谢谢你帮我当驸马。”舞阳公主不觉得会有人偷听她讲话,见高睦谨慎,她还是跟着调低了声音,“今后,你把我这当自己家就好,不用客气。”
为防暴露女儿身,若无万分必要,高睦绝不会谈及身份相关的话题。即便舞阳公主压低了声音,高睦还是希望尽快结束“女驸马”的话题,所以她爽快地应了声:“好。”
舞阳公主没有就此住嘴,又说道:“你在越国公府里有用惯的下人吗?也可以让他们搬过来。”
高睦的侍女小厮,都隻用了半年,称不上什么“用惯”。不过,她住在舞阳公主府上,能有点自己的人手,想与母亲传话时,总能方便点。高睦又应了声:“好。”
“上次在十姐府上,我时间紧,对你说话凶了些,还逼着你当我的驸马,你是不是对我生气了呀?”
“公主救过高睦的命,又没有拆穿高睦的身份,高睦应该感激公主。”
半年前,被舞阳公主威胁着自报家门时,高睦大约是有一点生气的。但是,比起人头落地,如今的境遇,已经算幸运了。既然女驸马之事已成定局,就像母亲说的,便当是报恩了。高睦对舞阳公主,真的谈不上生气。
今后需要与舞阳公主共处良久,她住在舞阳公主府上,女儿身总有不方便的时候,也需要舞阳公主帮忙守护身份秘密。高睦不愿让舞阳公主误会,又解释道:“高睦素来话少,不是生气了。”
舞阳公主确实是因为高睦寡言少语,才担心高睦生气了。一见高睦摇头,舞阳公主立马重新高兴了起来:“不生气就好。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好人?
高睦有些无地自容。眼前这个单纯的姑娘,如果知道她对她动过杀心,就不会说出这些话了。
“公主过奖了。”高睦难以承受舞阳公主的笑容,她应付一句后,起身走到了一根红烛前,摊开拳心的纸团,点燃。
“你在烧什么呀?”舞阳公主好奇地跟到高睦身侧。
高睦烧掉的这张纸,是木匣中那张“说明书”。她之前急着盖上木匣,没把说明书塞回匣中,就将木匣落锁了。说明书被她揉成了一团,一直藏在手中,如今房中只剩舞阳公主了,正好烧掉。
纸上都是些“阳具”、“行房”之类的字眼,高睦如何能说给舞阳公主?她手腕轻转,让手中的纸页更快地燃成了灰烬,在纸灰落地后,才应付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