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就来什么。刘贤妃话音未落,舞阳公主已经晕厥了过去。
“锦衣?锦衣!锦衣!”
刘贤妃方寸大乱,两眼也化成了泪泉。幸好管事女官可靠,及时提醒刘贤妃传太医。长乐宫上下一片忙乱,直到太医赶来,宣称舞阳公主没有大碍,才算恢復平静。
太医还没走,皇帝又匆匆赶来了。
“公主怎么样?”皇帝关心舞阳公主的病情,不等太医行完礼,就急着发问。
“回皇上,公主身体虚弱,兼之悲伤过度,才会一时昏厥。微臣为公主用一剂汤药,公主就能转醒,只是公主还需静养几日。”宫禁森严,太医虽然在宫中当差,却不知道舞阳公主绝食的事情。素来康健的舞阳公主忽然如此体虚,其实让太医很疑惑。还有,整个京城都知道,舞阳公主是最无忧无虑的人,什么事情能让她大悲?
皇帝听到“悲伤过度”,愤怒地踹了刘贤妃一脚,斥责道:“不是要你好好和锦衣说吗!你怎么办事的!竟让锦衣伤心得厥了过去!”
“臣妾知罪。”刘贤妃被皇帝踹得身体一歪,又很快跪直,伏地请罪。若非皇帝年事已高,他盛怒的一脚,只怕已经让刘贤妃重伤了。
太医暗自心惊。不是说,刘贤妃生了舞阳公主,颇受圣宠吗?
深谙宫中生存之道的太医,不敢探究皇家的事情,默默压低身体,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
“速去配药。”
皇帝遣走太医后,没有离开,而是守在了舞阳公主床边。他一直没让刘贤妃平身,直到舞阳公主即将转醒时,才让刘贤妃重新站起来。
“父皇……”舞阳公主初醒,看到皇帝,本能地露出了孺慕。想起晕厥之前的情形,她眼中的光彩又很快消失,眼皮也垂了下来。
“怎么?生父皇的气了?”
“儿臣不敢。”舞阳公主晕厥期间,被人喂了汤药,也喂了稀粥。她身体恢復了一些力气,说话间撑起了身体,打算对皇帝行礼。
“别动,躺着。太医说了,你得多静养几天。”皇帝不让舞阳公主起身,还亲自为她掖紧了被子,“有没有什么想吃的?父皇让御膳房准备。”
舞阳公主摇了摇头,想说自己没有胃口。余光划过刘贤妃,她记起了母妃之前转述的圣谕,又改口说道:“儿臣都吃。”
皇帝对床外抬了一下手,御前太监丁处忠领会圣意,请走了刘贤妃,也带走了房内的所有侍从。
刘贤妃长跪之后膝盖发麻,离开时脚步有些蹒跚。皇帝的身影挡在面前,舞阳公主没有察觉母妃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