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纪禾学聪明了。
“我问了你就会告诉我?”
“不会。”
“赶紧睡去吧你。”沈纪禾抬手把门拉上。
夏云知笑出声,靠着门板,抱紧枕头和薄被,低头闻了闻。经过这几天的同睡,隐隐约约的,她能够在这两样小物上闻到属于沈纪禾的味道。犹如一种安抚剂,把她心里的焦躁不安全都稀释消散。
人往床上一倒。
怎么可能告诉沈纪禾呢?告诉她,她的病因皆是因沈纪禾而起。
夏云知渐渐蜷缩着身子,发神地回忆起一些过去的破碎日常。
门的另外一边,床上少了一些物件,房间里少了一个人,整个空间骤然变大变空。
沈纪禾按部就班洗漱入睡上床。
盖好被子,以安详到极点的姿势闭眼。
然后——
她的梦境第一次出现了靡丽的粉调,玫瑰百合的味道。故事从现实的某个节点开始延续。自夏云知在她耳边演戏开始,到她拉着她的手,两个人一起倒在了柔软之中。
她甚至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只是本能地在梦里用自己身体的部分,某处的膝盖关节去刺激玫瑰。叫那花神因此落泪,呈现出与人前的强势完全不同的脆弱一面。
每一点起伏的呼吸都写满了两个字。
欲望。
具体的细节沈纪禾完全记不清楚。
睁开眼的时候,隻记得那种面红耳赤的接触,隻记得那份从血肉到天灵盖的酥麻与衝动,以及胸口不断翻涌着的想要掌控对方的渴望。
沈纪禾脑子乱乱的。
她和之前一样,起床,更衣,洗漱,晨起训练。唯一的不同是,吃早饭的时候,赶着要离开的夏云知也起了个早,同她坐在一起,当着她的面喝着黑咖啡。
纸吸管被夏云知的口红染色,尖利的齿尖和柔软的舌都在攻破吸管的硬度,直到它变得泥泞不堪。
沈纪禾脑子里又想到了梦里夏云知舔她指尖的画面。
猛然一下,她被牛奶呛了个正着。
坐她对面的夏云知茫然地偏了偏头,瞧沈纪禾一直面红着闪躲,联想到昨天发生的一切,旁若无人地问:“我说,沈纪禾,你该不会是梦到我了吧?”
夏云知的话晴天霹雳般到来。
沈纪禾两眼瞪圆,摇头否认,一张脸也不只是是因为害羞红起来的,还是因为刚刚咳嗽得太过厉害。
夏云知气定神闲地嘬了口咖啡,眼睛一分也没有错过沈纪禾的表情。
“梦到了。”
夏云知好奇:“梦到什么了?”
她有点明知故问。
沈纪禾隻想找个地方钻起来。
“没什么。”
夏云知嘴角轻扬:“你撒谎呀沈纪禾。刚刚还摇头,现在又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