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放到吴婕身边。
“你姐姐应该不是你姐姐那么简单吧。”段沂竹盯着前面的大树梢问道。
“你说绕口令呢？”吴婕不想多说什么。
段沂竹轻笑一声，喝了一口酒，结果被呛得咳嗽了好久，才缓过来，刚想继续说话。
“是我的伴侣。”吴婕的声音很轻，如果段沂竹还在咳嗽的话，这话应该会听不到。
所以吴婕是特意等到段沂竹不咳了才开口的。
“那真是不错，有人相伴。”段沂竹又喝了一口酒，有了刚刚的经验，这次没有在继续咳嗽了。
吴婕却转过头看着段沂竹，月光的照耀下，还是第一次觉得段沂竹这张脸顺眼。
“你不觉得奇怪吗？两个女人。”吴婕语气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在世俗里也许奇怪吧，但是在我这里不奇怪。”段沂竹笑着道。
“真好，你有相伴一生的人，我相信她会出现。”段沂竹说到相伴一生这个词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向往。
年少念书时，偷看话本子的时候，常看到有书生用青楼姑娘的钱当盘缠考取功名后，恩断义绝的，还有与女鬼想念，发现不是人后，找来道士收了女鬼的。
这些书最后都被他烧了。
人的一生能找到相伴的人已是不易，就像他活了二十来年，依然孑然一身，除了父母之外，再无牵挂之人。
现在自己不日也会离开，父母又该如何。
也对，他这样的人也不配跟人一起相伴一生，做了这么多错事，活该是个短命鬼。
吴婕不知道段沂竹在心里想什么，她只是觉得段沂竹这人看着厌烦，实则还不错。“我也觉得她会出现的。”
段沂竹忽然收了声，惹得吴婕转头看向他。
前者缓缓开口：“我应该活不久了，你能不能在没事的时候来段府看看我的父母，不用经常来，想起来了就来看看便好。”
吴婕看着段沂竹惨白脸，也知道这人活不久了，只是她没有一口答应。
万一姐姐不在这里，她还要出去找姐姐，怎么能保证会回来看看段家俩位老人。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来的。”吴婕最后想了一番，段沂竹也算在极乐城救过自己的命，这点小要求还是可以答应，大不了出去之后，每年回来一次。
“谢谢你。”段沂竹又喝了一口酒道。
“世道很难，如果你姐姐回来了，段府或许能在这方寸小地护你们周全。”段沂竹也知道世俗的可怕，希望在活着的时候能安排好自己这个好朋友的生活。
“出去找也好，要是没盘缠了，尽管来段府拿。”段沂竹又接着道。
吴婕听得伤感，姐姐没有找到本就心烦意乱了，段沂竹这般像交代后事一样，也让人烦。
“你还没死，就开始交代起后事来了，很烦人。”吴婕丝毫没有给段沂竹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