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月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回音很响亮,简直就是震耳欲聋。
她掏掏耳朵,看向身侧的纪逐月,“怎么了,刚刚伤着哪了吗?”
“没事。”
纪逐月缓缓抬头看向一脸轻松愉悦的边关月,听着她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呀呼!现在就咱们两个人了,不对,还有个藏在背地里的老不死,不过他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把他搞活再真正搞死以后,地宫的宝物就都是咱们的了……”
虽然身处敌人的老巢里,但是边关月还是非常的轻松自如,小嘴叭叭叭说个没完,小眼神却是飘在纪逐月身上,像是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抚人。
纪逐月没说话,上前把自己送进边关月怀里,紧紧地抱着边关月。
边关月揽住她的腰,感受着怀中颤抖不已的纪逐月,有些哭笑不得,“没事了没事了,在修真界混迹那么多年都没出事,我可不会载在这种破地方,多不吉利啊。”
她自己毫无感觉,在过往的经历中,比刚刚更为惊险的也不在少数,当年还在无极道宗的时候膳堂偷吃东西都比刚才刺激,天天和炼狱峰斗智斗勇,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
但显然纪逐月不这样想,她此刻恨不得把自己融入进边关月的骨血里,彼此镶嵌、彼此相融,才能止住心里的惶恐感。
“我就在这呢,这不让你抱着嘛,不怕啊。”边关月一边掐着嗓子说话,一边警觉地四处打量。
自她俩进来关上大门以后,这间空荡的后殿再无声响,仿佛之前被强行拉扯进来都是边关月的错觉。
不多时,纪逐月恢復镇定,从边关月怀里退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舒展了眉宇,“那一瞬间,我很怕抓不住你。”
边关月到处捣鼓,用浮光剑的剑尖戳空气,应声说道:“没事,下回拿根绳栓我腰上,你拿着另一头,我就飞不走了。”
她那么寻常的态度,让纪逐月安心了许多,从心底蔓延出来的无端惊惧也得到了遏製。
“不用,你飞到哪,我就去哪。”
边关月定在原地,回头朝着她灿然一笑,“好觉悟,那你以后想跑都跑不了了。”
“不跑。”
两人车轱辘话说个没完,看起来毫无警惕心,实际上都在各自戒备,从未放松过。
只不过并没有突如其来的袭击,横立在大殿中央的黑棺材也没有揭棺而起,什么都没有,连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都没有。
边关月摸了摸下巴,不走心地猜测道:“就只有之前那一哆嗦的力气,过后就蔫巴了?你说说何必呢,省着点力气不好吗,非得逞强。”
还是没人应答。
边关月实在没耐心了,朝着纪逐月隐晦地做了个手势,步履从容地朝着黑色鎏金的棺材走过去,然后围着观察绕了个圈,中肯评价道:“看着就陪葬很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