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
秋辞梦突然念起一件未完成的事。
此事未成,她绝对不能死去,白茫茫的世界轰然倒塌。
札香寒凭借微弱的烛光,眼尖地瞧见秋辞梦扇动的睫毛,连忙端起一直温热的药碗,用杓子舀了一杓,耐心地喂给秋辞梦。
“咳咳咳——”
秋辞梦下意识地喝了一杓药,药水直衝喉咙,她还未完全苏醒,被呛了一口。
“辞梦!”
札香寒立刻放下手中的药杓,将秋辞梦扶起身替她顺气。
韶惜走后,在风月阁中,唯一能说得上点话的就剩秋辞梦了。
札香寒认为,她和秋辞梦姑且算是一同长大的朋友。
“辞梦,你快些醒醒,我有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你!”
“辞梦,你再不醒,江大人可真无家可归了。”
“辞梦,妈妈说,我们自由了。你以前不是最想离开风月阁吗?”
在札香寒一遍又一遍的呼喊中,秋辞梦慢悠悠地睁开了双眼。
辞归去
“你终于醒了!”
札香寒一脸惊喜地看向秋辞梦,立刻转身从桌面上拿起一张薄薄的黄纸递给了她。
“这是你的卖身契,妈妈今日交与我。”
秋辞梦接过这张薄纸,暖黄的烛光映衬着这张尘封已久的契约。
她是风月阁上任花魁的女儿,母亲生下她后一直郁郁寡欢,两年后便撒手人寰。
风月阁以前不叫风月阁,秋辞梦并不知它以往的名字,但在宣三娘从上一任老鸨手中接下它后,京城里就多一个名叫风月阁的脂粉楼。
似乎自从记忆开始,秋辞梦就一直长在风月阁之中。
“你,唉。”
札香寒端起那碗煎好的草药,面色复杂地对秋辞梦说道:
“辞梦,对不住,之前在刑部大牢外,我曾说让你见一次江大人,我食言了。”
语气满是自责。
“无碍。”
秋辞梦主动从札香寒手里拿走那碗为她准备多时的草药,一鼓作气地喝尽。
苦涩的草药味在秋辞梦的口中弥漫,逐渐安抚了她焦躁不安的心。
札香寒瞧见秋辞梦这等行为,一直高悬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原先还担忧秋辞梦会想不开做出自残之事。
“香寒,你且讲讲在我昏睡时,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