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见纾嘴唇嗫嚅两下,想要说点什么,终究是将字句咽回了肚子里。
暖和的粥饭吃进肚子里,五脏六腑都仿佛活了过来。
她还从来没被别人这样细心照料过,一时,有些无法适应。
黏糊糊的白粥煮出来不算漂亮,温楚加水的时候加少了,煮出来不像粥,更像是饭。
不过洒了白糖喂进嘴里,也并不难吃。
反而甜丝丝的。
秦见纾舀了一口白粥送进嘴里,轻嚼两下,忽然问:“昨晚睡得好吗?”
“嗯……”这一问,算是把温楚给难住了。
想到昨晚发生的那些事情,她嗯啊嗯的沉吟半天没给出个准确答案,反而掀了掀眼,将问题原封不动抛回去:“你呢?”
这副含糊犹豫的样子,反倒让秦见纾丝毫没有难度地猜出了答案。
她忍俊不禁,眉眼弯起细微的弧度:“我睡得很好。”
“还是多亏了你呢,温楚。”
浸染了笑意的字音如羽毛,轻轻挠过温楚的心。
她没接话,从鼻腔里懒懒哼出一声,尾音轻扬。
这算是表扬?还是故意打趣?
温楚没琢磨出个明白的味儿来。
不过她比较大度,记着秦见纾是个病号而且一会儿就要拖着行李箱离开云城了,不和对方计较。
几分钟后腋下的温度计拿出来一看,三十六度八,在正常范围内。
温楚没有因此懈怠,趁对方吃完东西返回卧室收拾随身行李的时候,又衝了杯感冒衝剂端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亲眼瞧着秦见纾一滴不落的喝下去了,她才略略放心。
仿佛对方是什么精致易碎的瓷器,需要细心呵护,温楚没意识到自己的过分上心有哪不对。
九点,秦见纾带着箱子准时从家里出发去高铁站,差不多二十分钟的车程,一路上,她又眯着睡了会儿。
安静的车厢里,温楚打开轻音乐将音量调小了些。
她掐着表算,见时间还够,特意将车速放缓了一点。
车子开起来,窗外飘过丝丝绵绵的冬雨就没了形状,只是随着风一缕缕撞在玻璃上,化出浅浅的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