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萧凰鼓了鼓勇气,与她半打趣道:“你若真放不下她,把她留下来便是。容家家大业大,多一个姨娘而已,又不是养不起。”
子夜哭笑不得。
她原以为自己掉的泪已经够蠢了,这女人怎还说出比她更蠢百倍的话来?
一时她也分不清自己是子夜还是容玉,戳了戳萧凰的额头,笑道:“萧姐姐,你这孩子……”
萧凰仰望着她,眼神不觉间变了味儿。
初时的局促感淡去了,此刻的少女和长辈融而为一,竟对她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蛊惑味。
她忽然想……想报復她的慈爱,想作践她的尊贵。
想极了……玷污她,亵渎她。
萧凰猛一下拈住“师娘”的下巴,又凶又软地吻了上去。
一个肆行无忌的吻,三分是酸的,三分是甜的,三分是烈的……
“你——”子夜被她顶撞得筋骨一软,但她比鲁莽的徒儿更擅长拿捏彼此的□□。她撑起差点被她扑翻的腰身,松开她的朱唇,一记居高临下的耳光甩了过去。
“啪!”痒丝丝的刺痛令萧凰浑身一颤。她茫然:“子夜——”
“萧凰。”子夜拂正襟裙,话声如上一世般严中有慈,但气息喘的甚是勾人,“你淫亵尊上,秽辱师门,该当何罪?”
“我……”萧凰才懂了她的玩法,也就百依百顺地演下去,“是弟子该死,尽凭师娘处置。”
“处置?”子夜的声音越是寡淡,就越是别有风韵:“我要罚你,你有几条命来领?”
话音才落,耳边的桃铃响了一响。
二人都转头望过去,只见半敞的房门外立着一道鬼影,几缕彼岸花丝勾落在门槛下。
子夜和萧凰从床边站起,走到魔罗鬼王面前。
“鬼王大人,你来接她了?”子夜问候道。
魔罗见她一身上辈子的素衣青裳,姿容也和容玉八九分相仿,她似乎意料到了什么,斗篷垂下去,掩却杏眼里的微光:“我只是,来见她最后一面。”
眷属(四)
子夜轻声一叹。很难想见壮志凌云的鬼道至尊,面对求而不得的爱人竟会如此卑贱。
一丁点的风声鹤唳,都能令她怕的缩回手去。
……不敢接近,不敢企及。
子夜心想,幸好她提早窥见了花不二那件合欢襟。
“大人,你比我更懂她的。”她鼓动她道,“花不二平日里随性不羁,可她一旦认定一个人,便决不会移心。”
“是。”鬼王还是很犹豫,“可那个人不会是我。”
“是或不是,你问问不就知道啦?”萧凰也笑道。
魔罗的心绪缠在一块儿,剪不断,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