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1/2)

白狐轻轻一点头,但又托起那颗桃铃,语重心长说起另一番话。

“济世救人,那是阿夭的教义。

“然则众生千面,各有因缘。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一段缘有一段缘的起灭。

“比起济世救人,我更希望你,无愧于心。”

萧凰心尖一震,想道白狐真不愧是仙家前辈,不过才相识几面,便凭借寥寥数语,将自己的半生心境指点得如此透彻。

敬慕之心油然而生,她扬起头,郑重允诺了一声“是”。

红丝一展,由白狐亲手系在萧凰的颈后。桃铃轻盈地垂下来,点缀在她的胸前。

铃铛拂过微风与月色,轻灵作响,熠熠生辉。

出塞(五)

塞北。

四周袭来痒丝丝的触感,将花不二的魂识唤醒了一二分。

她睁不开眼睛,但感到身躯卧在干燥且温热的绒毛里,鼻尖还萦绕着一丝古朴的淡香。

昏昏沉沉中,她竟在想——原来魂飞魄散是这样舒服么。

……直到不知从哪儿伸来一双手,轻轻解开了她的衣带。

她这才恍然想起,自己被一个过路的贱人救下来,眼下还没死成呢。

“狗东西直娘贼,这又是干什么!”花不二感到那人抽走她的衣带,扒开她的衣襟,脱光了上衣,又开始剥除她的裙裳……放在平时,只有她扒光别人的份儿,何曾教一个陌生人这样放肆过?她心眼里怒火烧起三千丈,怎奈伤势太重,魂身动弹不得,眼皮子沉甸甸都比山都沉,除了在心里破口大骂,她什么都做不了。

“妈的,这狗东西到底是男是女,该不会要揩姑奶奶的油罢?”她骂骂咧咧地越发担忧,但仔细一感知,隻觉得那人的举止十分轻柔小心,脱衣之时,指尖总隔着那一层布料,倒似在有意避让自己的肌肤。虽不解为何如此,但显然绝非登徒无赖之流,遂勉强宽下心来。

衣裳脱干净了,她又觉出心口覆上一层清凉,隐隐嗅到一股药香,原来那人正在给自己的创口上药。

“嘿,这人脑浆子生了蛆啦。治人的药,治鬼能有个鸟用?”恼怒才消了些,她又在心里嘲笑起来。可笑归笑,却也不知这药有什么灵效,一敷在身上,倒真觉得痛楚减轻了不少,魂识也越发清醒了几分。

等心口敷好了药,又被扎紧了几道布条,还附带遮上一层毛毯被褥。之后,花不二便再也觉不出那人的动作了。心头的好奇却越发强烈,真想看看这多管闲事的“狗东西”是怎么一副模样。心神翻覆间,狐狸眼缓缓睁开,便从床上醒了过来。

第一眼看到的,是毡房顶头掀开的天窗。柔白的炊烟正从窗口飘出去,朦胧了幽然闪烁的繁星。

第二眼再看身周,底下是骆驼毛的毯子,还绣了五色的牛鼻纹样。盖的是一张貂鼠皮的毛毯,油光水滑的灯草灰色。两块毛毯都又软又厚,睡在里头跟火炉子一样。

第三眼,她才看向毡房的中央。临着天窗底下,是火撑子架着一口铁锅,锅里热腾腾的不知在熬煮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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