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写了几行字后,她便生出了浓浓的困倦感,不一会就觉得眼皮坠沉,靠着庭院的栏杆,头一歪沉沉睡去。按理说,王槿之早已死去,应该不会有困倦感传来,但这种倦意却是来自她的灵魂深处。
因为官服和官印的双重辐射影响了她的本源。
熟睡中的王槿之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唤醒。晨光洒在她脸上。这一觉睡下去,居然就睡到了第二日的天光大亮。而方思远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王槿之起身理顺衣物,从容迎上那几位从庭院外走进来的官差。其中一位女官负手走了进来,目光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面露嘲讽。
“右相这几日休息得可好啊?”
“陛下今早儿说了,右相既然不愿交出贪墨的银两,也不必在这相府呆着了,不妨移驾至天牢暂住,如此一来还安静些。不知道右相意下如何?”
王槿之微微挑眉,见她身上的绯红官袍,心下已经明了:对方是现任的大理寺少卿。
其实依照常理,女帝应该在朝堂将她定罪之后,才能将自己投入狱中,最终处决。然而秦婉婷却决意要羞辱自己,想要把自己从方方面面拖垮,跪在她的病榻前痛哭悔,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抄家。
但前天,方思远来抄家之际,突然与自己一同用餐的行为,叫女帝秦婉婷产生了不小的压力,故而才会急切地叫大臣过来,押自己进入大牢。
任由那些官差给自己戴上镣铐的王槿之,唇角轻挑,笑意冷冽。那位女官竟被她身上无形的诡神威压所慑,连退数步,不由自主地屈膝,跪在地上。
“本相就算倒台了。”她的声音低沉又沙哑。“也并非如你们这般鼠辈所能肖想的。”
王槿之将手中镣铐扔到地上,抬起头来看着眼前之人。
“右,右相恕罪。”少卿摄于那股诡神威压,不敢抬头,连声道歉。她莫名不敢直视王槿之,但眼中却流露出几分惊疑与怨毒。
王槿之不动声色地瞥她一眼,又淡淡勾起唇角,对系统说道。[上任大理寺少卿,还是我的学生。现在更是当朝右相。我手里更是握着无数贪官的命脉,她哪里来的胆子?]
[也许是你朝女帝示弱,把你当病猫了。]系统想了想道。
王槿之听罢走至女官身侧,停下脚步,弯腰附在她耳边,轻声戏说。“定我的罪,当今陛下都没什么底气。更何况是你这等狗奴?”
“当然,你若想找死,本相可以成全于你。”
王槿之目光睨过脸色骤变的现任大理寺少卿,唇角微挑。“毕竟将死之人做出怎样疯狂的事,都不足为奇。你说对不对,少卿大人?”
那女官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呵哈哈哈…哈哈……”王槿之噗嗤一声,大笑起来,笑得众人胆战心惊。只见她缓缓走过那少卿面前王槿之,大笑着出了相府,往天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