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你便找个由头,把赖在咱府的那群人赶走。那些砍头的事咱们可不掺和。”
诗定江山
王雅其实和这位从不怎么关心她的生父并不亲密, 要不是家母王槿之刚病逝,对方现在找上门,她也不会让对方进门。
对于这多年未见的家爹, 王雅还是和表妹王敏珠关系更好一些, 所以委婉又直接地拒绝道。
“这不好吧,爹。”
换上素衣的王雅坐在灵堂,劝着多年未见的孙南松说。“姨妈还在狱中即将问斩,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娘收留她们, 也是和姨妈关系好啊。而且表妹她家也挺可怜的, 不是吗?”
孙南松气得双目含泪,将王雅猛地抱在怀中,抚摸着她的额头道。“你这小没良心的,到底向着谁啊!你姨妈得罪了谁, 你不知道吗?”
“她倒是重情重义,可这不是要了咱爹俩的命肝吗?”
可他的女儿王雅并不领情。她抬起脸,看着孙南松那张涂抹着厚厚铅粉显得有些惨白的脸,皱着眉,直白地反问道。
“那爹你为什么不製止娘?”
孙南松闻言露出了苦痛的嘲讽之色,用手绢使劲地抹了几把那新做的牌位。“你不知道你娘脾气吗?经过那事后,她能听我的话吗?”
“你娘她啊,从来就不喜欢我,她心里有着人呢,否则也不会那么狠心休了我!可我那样做不都是为了你吗?”
王雅看着仿佛把王槿之说成负心人、将气撒在灵牌的孙南松,有些心疼地想要把灵牌要回去,但又怕伤了父女和气, 便道。
“爹你先把娘的灵牌松开吧,灵牌快被你捏坏了。”
王雅知道其实事情根本不是孙南松说的那样。
她也问过王书谨‘为什么她没有爹’这件事, 王书谨也跟她说了,她结婚前是跟她爹孙南松说好的互不相干,还将孙氏当时签字画押的那张纸拿出来给她看。
她爹孙南松明明是因为嫁给娘有利于扶持姥姥的官位,才同意了这场婚姻的。
否则像娘这样有权又有颜的人,也不会娶像孙南松这样的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要助力没助力的芝麻小官儿子。
她们本身就是利益的集合体,为何孙南松现在还要这样说娘?不是他自作自受,看不清自己在娘心里的位置,才被娘休弃的吗?
王雅还听府里那些照顾娘长大的那些嬷嬷说,连“自己的存在”似乎也是孙南松趁娘出去灭诡受伤、危重无力的时候,而设计的意外。这简直就和小时候那位为爱自私自利而害娘病弱至此的姨妈的生父一个模样。
而娘也是那时才深切恶了孙南松的,甚至都做不到相敬如宾。
现在这位名义上的便宜爹爹还趁娘逝去,一归家,就如同当家主人般发出这般言论,扬言要赶表妹一家出门?他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