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明皎被她紧紧地抱进怀里,也不挣扎,闷闷地开口:“哪里好?”
岑聆秋的理智已经被酒意侵袭了,那些平常的克制与冷淡都被她抛弃了脑后,几乎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没有理智。
“哪里好呢?”她思考了一会儿,才拖长了语气,“好在你能安稳地活到长大了,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这话说的无厘头,喻明皎不懂,所以她问:“什么意思?”
岑聆秋玩着她的长发,懒懒地说:“娇娇,你听不出来吗?我在羡慕你啊。”
喻明皎更不懂了,“这是值得羡慕的事吗?明明你也和我一样。”
岑聆秋突然不说话了。
空气只有一片缄默。
喻明皎感受着她微凉的肌肤,因为她的古怪沉默,不禁紧张了起来,手边紧紧地揪住岑聆秋胸前的衣服。
岑聆秋才反应过来,她下意识地拍拍她的后背,似是叹了一口气,“娇娇,我和你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或许人喝醉了,那些被压抑许久的沉默痛苦才能有机会喘口气,直直地从封闭的心臟撕开口子裸露在他人面前。
“我呢,从来就没有收到过礼物。”岑聆秋半睁着眼,她醉的太厉害,抬不起眼皮,只能翕动嘴唇,“………不管是十岁,二十岁,我从来都没有收到过。”
喻明皎听的一头雾水,不解,“你有很多人喜欢,为什么会没有?”
岑聆秋只是笑。
喻明皎却莫名惶然,逼近了她的脸,眼神微眯,“为什么笑,回答我。”
她的呼吸轻缓,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喻明皎却很坏的想要吵醒她,她是个执拗较真的人,岑聆秋随口一句话就能叫她反覆思索。
“林秋。”喻明皎叫她名字,“先回答我的问题。”
岑聆秋被她拽的摇摇晃晃,不得已又将人强硬地抱在怀里,迷迷糊糊地说“别晃我,好想吐……”
“你回答我的问题。”喻明皎不依不饶。
岑聆秋醉醺醺的脑袋里都是喻明皎的声音,她下意识地纵容,嗓音缓慢地回。
“因为……我没有拥有过二十岁的人生啊,娇娇。”
她十八岁那年就死了,哪里来的二十岁,她不止一次地想像每个正常人一样,能享受大学的生活,偶尔去旅游,有许多看不清的未来。
于她而言,死后进入穿书局的她,并不算是活着,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就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