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调很平静,雪年却莫名从中听出几丝委屈的味道, 再一细想这委屈的来源, 心情顿时就变得有些不可控制了。
雪年随口便道:“我也没吃, 苏榭的手艺不合胃口。”
客厅里,正在等待维修师傅上门的苏榭身子一颤,猛地打了个喷嚏,“哈啾!”
嘶,暖气果然得快点修, 都要冻感冒了。
金斯娇:“苏、苏榭?”
电话那端一通结巴。
雪年装作浑然不觉, 故作疑惑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那边吞吞吐吐,“您最近……有行程?”
“没, 在休假呢, 昨晚屋里暖气坏了,苏榭一早过来看看, 怕有安全隐患。”
那端彻底哑了。
雪年一个人在心里笑了不知道多少个来回。
好半天,金斯娇讷讷道:“暖气修好了吗?”
“还没, ”雪年唉声叹气,“屋里跟冰窖似的,睡着都被冷醒。”
金斯娇脱口便道:“那您要来我这儿吗?”
雪年一顿。
?
什么意思?
那端后知后觉,窘迫地解释:“我的意思是,您怕冷,容易感冒……”
好扯淡的理由,说着说着,金斯娇的声音就低下去,最后半句仿佛是游着鼻子里的最后一缕气吐出来的,细若蚊蝇,“当然,可能会有些麻烦。”
麻烦倒是其次,重要的是,过去干嘛?
睡觉么?
雪年忍俊不禁,“维修师傅还有几分钟就到……”
她还有话想说,但金斯娇一听连忙就道:“您忙吧。”
说完,又有要挂电话的架势。
雪年无奈地加快语速,把她又拽了回来,“所以你刚才是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金斯娇小声说,“没骗您。”
“那为什么急着挂我电话,”她埋怨,“连声再见的招呼都不打?”
“我……经纪人刚才有急事找我。”
这孩子真的很不会撒谎。
雪年不知道金斯娇对旁人是不是也这样,瞧上去分明挺冷静的一个人,怎么每次扯小幌子语气都会变得这么做贼心虚呢?
这么轻易就能看穿,很难忍着不去欺负她——
嗯,雪年,你可真是个坏女人。
坏女人自我唾弃了一番,忍下逗弄人的欲望,和金斯娇说起正事。
……
半小时后,出卧室,维修师傅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