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所有人都知道。
电梯忽而一震,抵达一层。
“……”伴随着“叮咚”的开门声,仿佛一记清醒的钟音,雪年失笑地念出了一句只有自己听见的自语:“我在干嘛呢?”
因为一条微博和金斯娇发脾气,疯了吗?
感应到什么,雪年抬头,视野里意外闯入一抹身影。
对方手捧花束,伫立在电梯门边,一身黑灰不起眼的打扮。
雪年顿了一秒,倏地抽手直身。
压低的帽沿抬起几分,金斯娇隔着不及两米的距离,长久、定定看着她:“雪老师。”
主动
电梯上行, 星星小心翼翼地朝后睨,可惜她的眼睛到底没长在后脑杓上,眼珠子左右转了又转, 还是没瞧见后头两人的表情。
等到了十楼, 电梯门开了, 三人一前两后地走出电梯,星星正要领路, 听见身后的雪年道:“你先过去吧。”
这两人……
星星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转, “好, 那我去跟孟导说一声。”
说罢,她机灵转身, 小跑着走了。
往左的金色长廊直通夜景观台, 巨大的落地窗外, 长桥横贯江水,两岸灯火交辉,倒映着江面如同群星点亮夜穹。
金斯娇站在窗边,身形笔直,一如既往的寡言少语。
雪年视线从她手中紧抱着的花束上掠过, 顿了顿, 开口道:“送我的?”
金斯娇应声把花递过来,“是。”
花束很好看,颜色干净, 形状交织, 接过来后雪年随意地问:“既然是送我的,不应该主动给我吗?”
“主动”两个词被她咬得极轻, 像是刻意为之。
金斯娇说:“我……怕您不喜欢。”
雪年一下子被堵得没法回。
谁让天然呆天克心眼子。
金斯娇试着问:“您喜欢吗?”
雪年这点教养还是有的,“当然, 很喜欢,花都是你亲自挑的?”
金斯娇含蓄地颔首。
上回在医院她就发现了,病房里那些色彩鲜艳的花束花篮都放在墙边,只有几束雪一样的满天星和白桔梗被近距离摆在床头附近。
雪年喜欢干净的颜色,或许她表现得没那么明显,但细微之处总会不自觉地流露些区别,而金斯娇对她的惦记程度,远不止这些细枝末节。
“金老师。”雪年唤了她一声。
金斯娇手心微微发热,和雪年面对面,她还是没办法做到十足的平静。
雪年问:“你最近很忙吗?”
金斯娇稍愣,如实道:“是,最近在和新公司谈合约。”
艺人和经纪公司的合约保密性很高,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一般不会轻易对外公开,雪年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接地把这条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消息透露出来,心头瞬时拂起一缕奇异的情绪,把持续几天的、隐秘的烦躁与闷闷不乐柔柔地吹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