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雪年说。
苏榭发愣,抬头问:“怎么?”
雪年:“我来。”
“你来什么?”
苏榭花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要亲自联系金斯娇?”
雪年靠在床头,不置可否。
“你闲得慌吗?”苏榭觉得纳闷。
她听阿芜说过,雪年挺看好金斯娇这个年轻后辈,不但在片场亲自指导她台词,连金斯娇的在播剧她都看过。
但看好归看好,对方毕竟在急着等杀青,明星的时间和oney直接挂钩,在处理演员纠纷这件事上,苏榭觉得雪年应该没自己专业。
“你联系她打算怎么说?直接说不能拍戏,让她等等?”
探望
出事司机的家属到了,苏榭要下楼处理,临走时嘱咐雪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给她打电话。
等病房门合上,雪年休息了会儿,拿起手机。
没有聊天记录,对话页面空荡荡的。
她无声叹了口气。
活了小半辈子,雪年从没遇到金斯娇这样性格的人,以前隻觉得她和雪琅一样难搞,如今看来,雪琅和她一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延误拍摄是自己的错,的确该郑重地道个歉,不让苏榭通过工作室去联系,是因为雪年担心金斯娇会误会自己在排斥她——
入行十几年,雪年还不至于小气到因为对戏时的一个小失误就给对方脸色。
可一件一句话就能揭过的小事,偏偏金斯娇反应巨大。
雪年想起片场金斯娇面对着自己说对不起时,那双仿佛被暴雨欺凌过的眼睛,狼狈又固执,还淌露着罕见的脆弱。
孟沈教得够好,入戏后的金斯娇完全就是安蔚的模样:失去自我、为情所困,一个敏感而矛盾的病人。
让人不得不介怀。
片刻,整理好思绪,雪年编辑了一段话,认真为拍摄延期道歉。
发过去后大概半分钟,金斯娇回了消息,但没提拍摄,而是问她身体怎么样。
雪年意外道:“没大碍,只需要休息几天。”
那边没回。
就在雪年以为金斯娇去忙了,打算放下手机时,金斯娇问:“我能给您打个电话吗?”
平时不觉得,口头的敬称变为文字,那个“您”的存在感就变得异常强烈。
雪年感到有些不舒服,往后靠了靠,垫着软枕,拨了语音电话。
几秒后,电话接通。
雪年主动开口:“金老师,在忙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