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年偏过头来,对她笑了下,“我不扶醉鬼。”
她笑得似有似无,孟沈眼神迷离了一瞬,立刻甩头,朝江上吼了一嗓子,把情绪都宣泄出去,这才觉得痛快了些。
“你是不是对谁都这么笑?”孟沈发问。
雪年端着热咖啡,不置可否。
孟沈的视线落到她纤长的脖颈和锁骨上,酒气熏得大导演脑子不清醒,色胆也比平时大了,明目张胆的盯着雪年脖子以下,久久不肯挪眼。
“孟导,性骚扰是可以报警的,”雪年望着眼前的江景,淡淡道,“偷拍也是。”
孟沈隻好把手机揣回兜里。啊,好可惜。
但孟沈贼心不死,“你真不打算和我试试吗?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这话你八年前就说过了。”
孟沈心神不可控制地一漾。这世上有些东西一诞生就是要被人爱的,金钱、地位、名声,而雪年的存在凌驾于这一切之上,哪怕她曾经消失过近三千个昼夜。
江风吹得雪年的发丝拂动,眉眼全然暴露在灯光下,孟沈不自觉地朝她的方向迈出一步,昏昏沉沉地问:“所以呢,八年了,你的答案还没变吗?”
“当然。”
“为什么?”酒喝得太多,孟沈说话梗得很,“八年前你说我不够成熟,这次又要用什么理由拒绝我?”
雪年想了想,“老牛吃嫩草,现在我喜欢年轻的。”
孟沈哑了。好半天,她被风吹得眼睛发疼,冷不丁道:“雪年,你知不知道,你是个特别坏的女人。”
雪年闲适地喝着咖啡,“怎么会,我刚给慈善晚会捐了一笔款,七位数呢。”
孟沈一阵绝望。
雪年回眸道:“你刚才偷偷发的朋友圈,我不是也没逼你删了,这还不算善良?”
孟沈愤愤地朝她竖中指,直接表达了自己的愤怒。
好容易从剧组里掏出半天假,气氛这么僵下去太浪费,她拍了拍脑袋,总算让自己清醒些。
理智一回来,后知后觉的懊恼情绪也跟着上来了,回想起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孟沈很想跳江。
不该说这些的,早就知道的,雪年这人的心是石头做的。
“回去吗?”雪年好心提醒。
孟沈叹气:“劳您陪我半天,回去吧。”
酒店离得不远,闲散地溜达回去也就一刻钟左右。不过为了这顿晚餐孟大导演特地穿了高跟鞋和,十五分钟走得她脚底板都快磨成隼了。
孟沈越想越气,三十多岁了,怎么还跟二十出头似的,丢人没个够。
注意到她的步伐三步一哆嗦,雪年环顾了一圈四下,看热闹不嫌事大,提建议:“附近好像没人,你要不把高跟鞋脱了?”
“净出馊主意,边儿去,”孟沈踢了踢腿,“听见这响亮的声音没,这是我最后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