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本来不想告诉黎梦婉的，怕她担心。
奈何黎梦婉自己发现了。
起因只在于，季书之前靠在黎梦婉肩上的时候，长发缠在了她的纽扣之上，季书的视线明明就在黎梦婉身上，却什么都没发现。
黎梦婉用手在季书的眼前晃了一下，很快的就发现了异常。
“你……看不见？”
黎梦婉声音微颤。
“姐姐……我……”季书还想找找借口。
黎梦婉脸色更加苍白：“不准骗我”。
季书泄气：“对不起姐姐，只是暂时看不见，很快就能好了”。
原小说中季痕因黎梦婉失明一年多，她应该没有季痕那么倒霉吧。
车内长久的沉默，就在季书以为黎梦婉生气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被拥住了，颈间似乎被什么给打湿，黎梦婉略微嘶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对不起，我把你忘了，姐姐”。
季书愣在当场。
她，哭了吗？
“别哭， 我没事的姐姐”
看不见之后，季书对声音更加的敏感，哪怕黎梦婉的难过表现得不明显， 季书还是听出来了。
她笑了笑， 试图安慰她。
季书抬起双手，想触碰黎梦婉的脸，给她擦掉眼泪，却好死不死的碰到了她的腺体。
后颈的那个位置， 昨晚才标记了很多次，现在还有些红肿， 季书再熟悉不过。
如被什么刺到， 季书连忙把手往下缩， 却又不知道碰到了哪里， 软软的。
“抱歉姐姐”季书如做错事的小孩， 满脸的无措。
搭配上空茫的眼神， 却叫人忍不住心疼。
如果是平时这样冒犯黎梦婉， 少不得要被她调侃两句， 说得季书面红耳热。
别人的话， 就更惨了， 轻则被揍一顿， 重得毁掉腺体。
但现在的黎梦婉， 反而握住季书的手：“没关系”。
她调整好情绪：“看不见没关系， 我可以做季小姐的眼睛”。
总是冷冷的音调， 都放软了很多。
这就真的像极了，流落季家村时， 软软的哄着她，时常说着甜言蜜语的小婉妹妹。
季书心神微动， 忽然觉得，失明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原来网友们说的苦肉计，是这个意思啊。
等一下，黎梦婉刚才，好像叫了她姐姐。
季书后知后觉的想起黎梦婉称呼上的变化，呼吸一急，她转而握紧黎梦婉的手：“姐姐，你想起来了对不对，想起我们以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