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帮她拿着其中一杯。她把纸杯的盖子打开,跟我换手把另一杯也打开,然后把两杯并作一杯。杯子装不下,她又喝了一大口,才腾出空间把余下的都倒进去。
空杯子捏扁扔进垃圾桶。
“我跟周溢彩可不是那种关系哦,虽然我喝她喝过的咖啡。”她居然主动解释,“只是认识了很久比较熟。读书时没钱,经常跟她买不同口味的两份换着吃。”
“同学?”
“不,打暑期工认识的。”
“哦,不会乱说的。出来时我见到卓曼了。”
“我知道她会为了昨天的事找你,也相信你不会大嘴巴。但你可能会告诉她什么,我指卓曼。”她打开天窗说亮话,“她一直认为我心里有人。”
“事实上呢?”
她只是不置可否地摊摊手:“人与人之间是那么简单就好了。”
能有多复杂我不知道,但我看出她的表情里带了不想细谈的意思。
“我不探究楼上楼下邻居的私事,也不打算多管闲事。”
她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
“已经痊愈了吧?”她指指自己脑袋示意,问的是我头上的伤。
整栋楼的人都知道我遇袭,循例表示问候而已吧。
“恢復得挺好的,谢谢关心。”
“其实你还在医院昏迷时我见过你。”
咦?
她继续说:“林乐奕跟这案子,恰巧你又被送到周溢彩那儿治疗,挺凑巧的吧。刚好有天去医院找周溢彩,就顺道看看你这从没见过的楼上邻居长啥样。”
“是你自己悄悄看的?”
“你怎知道?”
“刚刚周医生还介绍来着。”
“哈哈,挺聪明的嘛。”
“我昏迷时一定看起来很糟糕吧?”
“有点儿。”她笑笑,“那时袁小姐一脸凝重地守在床边,我还以为她是你亲属来着。聊了几句才知道她也是三楼的住户。”
“你以前没见过她?”
“我天天在办公室赶设计图,哪知道楼上住了什么人。就连卓曼也是案件发生了之后才说上话的。”
没想到一桩打劫遇袭案,倒成了拉进楼上楼下邻居的契机。
“看来最近治安不太好啊。”我说,“刚刚那个好像是危险人物。”
“逮捕了就安心了呀,说明警察是能做事的。”
“也是。”
“我以前待过别的地方,相对来说这片街区治安还行。欧小姐也叫人加装了摄像头,不必过分担忧。”
“嗯。”
···
热闹看完了,也没什么好继续寒暄的,该干嘛干嘛去,各自错身往相反的两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