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言脸上已经没有哭过的痕迹，她大部分眼神还是落在洛修竹身上的。
听到记者喊出自己的名字，她眼角一瞥，锐利的眼神落在这人身上：“拍可以，别急着写，这件事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别到时候被人告上法庭说造谣。”
她虽然不当记者了，但这几年的新闻媒体越来越喜欢激化矛盾，以此来赚得流量。
而医闹这种事，往往会吸引大量路人目光。
但大部分，都是偏向患者的，哪怕医生是有理的那一方。
另一边，洛修竹看着撒泼打滚的老人，嘴里发出了哼哼的笑声。
听起来就相当得意愉快。
然而这笑声落在老人耳边，却无端感觉到一丝丝发冷。
“看来，你是非要让人说出来才肯承认是吗？”
还在打滚的老人猛地停了下来，刚抬起头就对上一双诡异的眼睛。
幽森的黑色瞳孔边上，一圈银边格外明显，和这双眼睛一对上，她感觉自己往日的一切都被面前的少年给看穿了。
“来吧，让我们看来来你到底做了什么。”
“李桂芬，津市永川镇永和村人，1953年出生，5岁的时候偷吃家里的饼并污蔑给隔壁的女孩，导致对方差点被父母打残。
10岁上山割猪草的时候，因为嫉妒妹妹吃得比自己好，就推了她一把，导致妹妹摔下山破了相，之后因为破相的原因也没办法嫁个好人家，被父母塞给了五十多岁的老头，后难产去世。
13岁故意把一个女知青带到了玉米地，让她被村里的流氓强暴，后来对方自尽了。
17岁为了嫁给喜欢的男人，故意造那人喜欢的女孩子的黄谣，幸亏对方心理素质够硬，父母也疼爱她，带着她直接离开了村子，要不然估计就和知青一个下场。
25岁你以为自家男人出轨，去了厂里找其他女性大闹，可最后查清楚都是清白后，你还不肯罢休，一个个造谣过去。
40岁，你大儿子结婚那一天，故意刁难儿媳妇，各种折磨她，就算怀了孕也不给她吃好的。
在生下孙女后，她坐月子连个鸡蛋都没有，吃了18个南瓜你就心疼得不行。
后来儿媳妇差点被你折磨得精神错乱，好在她娘家人赶紧带着她离婚离开了，孙女也带走了。
50岁，你大儿子娶了第二任老婆，你还是同样的手法，不过人家硬气多了，根本不惯着你，生下一个孙女后你怂恿自家儿子出轨，对方直接离婚走人。
因为已经两次婚姻，附近压根没人愿意嫁给你大儿子，你觉得都是那些女的问题，天天唠叨，后来你大儿子离家出走了。
大儿子不在身边了，你就折腾小儿子，可是小儿子更不惯着你，好不容易70岁你才见到小儿子成婚，可儿媳妇一直未有孕，你就开始寻找偏方。
儿媳妇怀孕那一天，结果小儿子出事没了，你就以为儿媳妇克夫，折磨的手段更厉害了。
昨晚，你把所谓的偏方灌进儿媳妇的嘴里，想让胎儿摆脱医生说的问题，但我可以告诉你，那所谓的偏方就是各种杂七杂八的药材磨成粉，根本没用，反而还因为里面有让人流产的药物，导致你儿媳妇一尸两命！”
洛修竹说完，后退了一步，眼神冰冷地注视着这个七旬老人：“你自己算一算，从小到大你到底祸害了多少人？”
有的死了，有的痛苦地活了几十年还不如死了，要不是祖宗是抗战的军人，有大量功德护着子孙，她这人早就死了。
洛修竹微微仰起头，双眼焦距落在老人头上的半空中。
在他眼中，有一团稀薄的功德正在试图缓解老人身上的罪孽。
但她的罪孽太深太厚，功德本就已经消耗了不少，如今直接害死两条人命，这孽根本消解不了。
周围人听着洛修竹的话，一个两个都被惊呆了。
一开始是惊讶眼前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没想到他居然能掐会算！
后来就是震惊这个老人竟然这么造孽，这简直就是罄竹难书的程度了！
他们看了看对峙的少年和老人，原本同情老人的人纷纷转变成嫌恶。
老人自己都被吓傻了，她恍恍惚惚地看着周围的人对她指指点点，各种厌恶的情绪扑面而来。
“不……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都是她们的错！跟我没关系！”
老人在一阵恍惚之后，爆发出尖锐地吼叫声。
还有些怀疑少年是不是胡说八道的人，看到老人这个态度，就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
“好恐怖……她怎么一直在害人！”
“真是造孽！这种人怎么还有脸面活在世上哦！一尸两命啊！
“她要是有脸，就干不出这么多恶事了！”
“害死儿媳妇不够，还想过来碰瓷医生！真是可怜小周医生了，遇到这么一个恶人！”
不断有窃窃私语的声音传进老人的耳朵里，她没想到自己居然有朝一日，会在医院里被人把过往都给扒光了。
她颤抖着身体，想要晕厥过去，试图躲一躲。
但洛修竹不会给她这么一个机会的。
他对着老人伸出两根手指：“我给你两个选择，一自己去自首，说自己用所谓的偏方害死了儿媳妇和腹中的胎儿。”
“第二……”他顿了顿，接着咧开嘴笑起来：“第二嘛，你可以死不承认，但是我敢保证今天一天之内你绝对会有报应，接连不断的报应，折磨到你死之前！而且这个时候就算你自首也是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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