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熹杉(1/2)

昭泷君权倾朝野之后,人人都以为她会休了自家只有几个臭钱的夫君。但只有她自己知道,看上去精通算账吵架等平常男子不会的夫君,家里不止是经商。

他最精通的其实是撒娇,媚眼一抛,再冷的人,魂都要被他勾出来。昭泷君就是这么拜倒在他脚底的。

婆婆小家碧玉,暗地里盘算着整个江湖。公公雷厉风行,办了个书院,其实在筹备镖局。

这样一家子出来的男子,也不会是什么普通男子。

杉对昭泷君是一见钟情。

她握着刀柄,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站在武林大会上,宣读着朝廷的旨意。彼时昭泷君还不是昭泷君,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给母亲的下属办事,谁也不知道她有怎样的背景。他想,这恶人不当也罢,先随昭泷君去了吧。

两人很快成婚了,后有好事者于茶肆中讽道,昭泷府怕是没落了,娶了这么一个水乡的富商之子。

也有人感叹道,昭泷府若是没落,有点钱财也是好的。

昭泷君身量高大,日常在朝中是数一数二的风光。府中年轻一辈的交际却全靠她一人支撑。

无他,家中霸王惯会装模作样,婚后到了京中密友只有三两,全是昭泷君下属的亲眷,跟着杉作天作地,招猫逗狗。

也不是没人想给昭泷君送几名男子,只是前脚刚运回家,后脚昭泷君就“被迫夜宿宫中”。

凤帝可不是什么好人,白送的劳动力不要白不要,跟昭泷君点蜡奋战到三更天。第二天两人一个休朝一个休沐,一合计微服私访去京郊的画舫中赏花喝茶——更多的则是晒太阳睡觉。

等昭泷君拎着两只烧鸡回府,送来的探子奸细已经被杉磋磨恐吓得差不多了,连夜假死逃出昭泷府,唬得上面两位老人一顿一顿的。

上一代昭泷君也是个妙人,她的夫是凤帝的哥哥牵线搭桥,属于典型封建包办婚姻。

她把爵位给了昭泷君,职位却越升越高。偏偏她是个纯臣,只忠于皇位,不偏向于任何一家,又实实在在和凤帝同流合污,这才有了现在是权势。

可以说,昭泷府,在娶进杉之前,是京都最不缺拉拢巴结的存在。

凤帝底下有三个孩子,每一个杉都欺负过。他表面上叠草蚂蚱放在皇子头上,暗地里记着凤宫的布防。

昭泷君有一次见完凤帝回来接他,不顾旁边全是乌泱泱的人,扯过他的袖子扣到身前,缓慢地说道,我不管你做什么,杀人别被人发现。

她声音小,眼神严厉,故而没有低声下气的感觉。杉被她魇住了,直到半夜还在回味昭泷君的语气。

回到现在,凤帝的三个孩子又长了三岁,杉却一点长进全无。他不仅无所出,还越发娇纵起来。

可那只是表象,关上房门,谁也不知道昭泷君才是说一不二的那个。让脱就脱,让跪就跪,让闭眼不敢睁眼,让往下不敢挣扎。

每天蒙蒙亮起来,昭泷君先要整个检查一遍杉,他有练邪功,身体一直不好,耕耘几年无所出也正常。

昭泷君从他的腰侧开始检查,褪下亵裤翻过来检查小腿肚。一般到第二步杉就会被吵醒,软绵手臂攀上昭泷君的肩颈,闭着眼说道,昨日夜里腿没有抽筋,膝盖也没有痛,更何况睡在妻的怀里暖烘烘的…

他两鬓微湿,两颊通红,一看就是睡得极好的样子。昭泷君细嗅了下他耳后,又亲了亲他干燥柔软的唇,才把昏昏欲睡的杉重又塞进被子里,掖好被角。

她每日第一件工作是巡视府外。这一项原本是归母亲的,奈何家中长辈是老妻少夫,母亲已年过半百,昭泷君实在不忍她每日早起巡街,这才直接升了职。

升职的坏处还挺多的,她手下直接有了人手,文不文武不武,外人少有能摸透她在想什么的。

凤帝倒是不怎么在意,权柄这东西,就是为了给出去让别人替她办事,要是全都亲力亲为,那谁还要兢兢业业往上爬啊。凤帝的职责就是今天打小国扩疆土抢贡献,明天搞发明喝美酒睡大觉啊!

不管怎么说,这街是巡完了。等昭泷君带着早饭溜溜达达回了府,杉正在小厮的伺候下闭着眼穿衣服,一看她回来立马挥退了自己的得力下属。

他的妻,风尘仆仆的也好看。他永远记得那个正午,他像个猴头在人群中闹事,而她一身正气地从石柱底下的石狮子旁跨步走进来,像一束光照在这个暗流涌动的广场上。

昭泷君很少笑,大多数笑都给了杉。白在江湖还是京中都是小姓,白杉这个名字又极其普通,只有当地人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白家人?就是那个男主外女主内的学堂?

公公婆婆则和杉的审美完全不一样,他们看着昭泷君就不像好人,看不出来她喜不喜欢自家独子。

可以说,杉跟着昭泷君嫁去京中,完全是一意孤行。

刚才说过,她很喜欢对杉笑。

窗已经打开了,大盛的晨光照在两人还有杉凌乱的衣服上面。下人鱼贯而出,很快在院子里也了无痕迹。昭泷君早已接手杉的中衣,把它们系好再拉整齐。

两人离得极近。

杉脸微热,双手平齐向两边打开,像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小孩子等着人伺候他。他是江湖人士,惯爱穿短打,更别提这种长袖长裤拖拖沓沓的男服。

这种衣服,小时候只有他的父亲会穿——为了装一个读书人。

昭泷君给他穿衣服,从接手便开始笑起来,她的手掌忍不住贴在杉的后腰处摩挲,热度穿过几层薄衣,煨得杉的心口都开始发烫。

他是懒虫,从不在早上给长辈请安,刚好长辈年纪大了也喜欢睡懒觉,故而昭泷府只有中午会在一起用些吃食,而且一般跟打仗一样,只是例行公事般外加习惯。

上一代昭泷君是地地道道的武夫出身,自过了半百之后也懈怠得不起床晨练,天天抱着娇夫画画养花下棋。

穿完衣后,两人会在一间房里说些闲话,了解一天行程。杉洗漱,而昭泷君吃早食。

穿短打的人大多一天两餐,约摸十点一餐,入夜后五点一餐,如果清早饿了,就拿点东西随便垫垫。

但像她们这样有钱有爵位还有官的世家贵族,吃食是不拘泥于时间的,杉坐在镜前梳头,偶尔还要去昭泷君那里蹭一口小笼包子啥的。

很快有下人掐点端着粥饼进来,鱼糜和虾饺都是新鲜的,小巧玲珑,个数却不少。两人都习武,吃得多又快。

且说前几日有细作逃出府外,现在已经回到了原处。

昭泷君每日第二件事是练兵换防。

细数下来,她占了好几个人的官位,这些活被她整合到一起,倒也更轻松。故而凤帝任由她又批奏折,又掌京军。

京中的兵,大多驻扎在郊外的山上,总数多达两万上下,全由昭泷君一人掌控,负责外城。

而负责内城的则是凰后的小妹,人长得纤细轻巧,一手偷盗功夫倒是出神入化。

凤帝心倒是大,要知道昭泷君的父和凰后也是一家,尽管昭泷府看起来是纯臣,但所有人都把她们打成了太女一脉,更别说凤帝的兄也向着那家,真不知道江山何时易主。

但这些杉是不管的,他对政治不感冒,对各家的风起云涌也不作表态,他的态度也是纯臣——只忠于昭泷君一人。

于是朝中打得你死我活的时候,杉正在宫中潜行偷东西。

每一个江湖人士都喜欢往京中跑,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当朝凤帝对江湖采取放任态度,私底下却是打压的。

哪个官府会乐意看到一堆人聚众开会还不上报的?万一踩踏了,万一有人——咔嚓了别人或者被人咔嚓了?

这些都不是官府乐意看到的。

官府只想看到每年年底的业绩,粮仓里的粮,自己兜里的钱,然后有闲余再去视察一下民情,开拓一下周边,再不济感叹一句倒霉或者不倒霉的同僚。

凤帝也是。

上位者每天想的总共就那几件事,我女儿和我女儿打起来了吗?国库充盈吗?今天夏天有几个地方发水灾了?北边草原安分吗?

每夜一想,每早一想,跟打卡似的。

至于那些粗人?别来碍眼。

官府不喜欢江湖,那江湖呢,也不喜欢官府。

她跟我有仇我就要砍她,凭什么她砍了我家人没事我砍她就要流亡?天理何在?

官府的人也打不过江湖,只能把在册未抓捕罪犯画得好看点像一点,再提高赏金——很少有江湖人士会管通缉令,今天抓她,明天不轮到我了吗?江湖中事江湖里解决,凭什么要交给你们官府?不分青红皂白就想定我的罪,听好了!老娘的罪!只有天能定!

白家一开始只是想当本地地头蛇。从白家父母那一代开始,就变了样,白母经商,娶了个看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文化人,生了个貌美如花的儿子。

白父有个书院,里头养了一堆孤儿,他们有的是被亲娘丢掉的,还有的被人贩子拐走,和白杉一起长大,后来大多成了他的下属小厮,进驻昭泷府。

白家的妄念是,马。

茶盐酒铁,什么赚钱就白家倒卖什么。但唯独马,中原没有,朝廷也没禁。

马实在是少。北方不愿意跟朝廷交易,这边对马的需求也不高,大家都会轻功,要马干什么?

可那些达官贵族一定对马有需求,像昭泷君,日常出行就是骑马,京中的道路极其宽阔,主路不仅有马的道,还有马车行人小贩的道,大家秩序井然,你不犯我我不犯你——虽然这么跟马少有关系。

话说回来,白杉去宫里偷东西,名义上的亲戚也知道。

凰后的小妹单名一个字河,她家姓宋,家里小孩多,打得比凤家还厉害。

两人都精通偷东西,时常在宫里比轻功,没人煎蛋,但,已经成了内城的一个传说。

宋河的远方表姐哥是白杉的老丈人,但这并没有影响他们称兄道弟,宋河虽比白杉大上好多,但还是管他叫哥。

既然都管他叫哥了,那昭泷君理所当然是她的姐。

她别的无所求,只想问白杉要个人。

白杉的下属中有一个是他的至交好友,早年被宋河缠上,差点生下一个娃,还是被那个人发现了,早早用药流掉。

像他们这样练邪功的,轻易不能留子。

那人已离京中半月之久,白杉这回轻功比试没赢过宋河,被这吊儿郎当的女人逼着要给心上人送东西。

不明人看了,还以为两人在拉扯。

宫中马上要落钥,白杉最后踢了宋河一脚让她去当值,自己匆匆忙忙往宫内去了。

今晚月色昏沉,早就说过要下雨,也不知道昭泷君睡下了没有。

今晚她又不回家,他也只好飞过好几个屋顶进到她的院子。院子外果然又没有了下人,只剩下一颗四季桂古怪地站在那,仿佛在向进门的白杉问好。

屋内影影绰绰,烛火将熄未熄。

白杉推开侧窗,直接爬进了里屋。

昭泷君在床沿盘腿坐着,双眼闭拢。白杉关上窗,反身扑进她怀里,手脚并用,深深地吸了口气。

玩完回来了?她问道。

白杉讨好地蹭了蹭,小声反问,有吃的吗?

昭泷君睁开眼低头看他,棕色的眼睛里倒映出那张俊俏势利的小脸。她从下捏住白杉的下巴乃至耳侧,缓缓靠近,说,我还没吃呢。

言罢,以吻封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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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架空,哪不对就是架空,反正都女尊了

被高次元的神明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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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什么是爱。

但你知道,可你不爱他。

你是他的紫藤花,是他的天敌,他只能看着你居高临下满脸冷漠地压着他。

他像个真实的人类一般,额头挂着冷汗,哆哆嗦嗦地抓着你的脚踝想把它挪开。

他在笑。

你研究着他剩下的术式,鞋底碾在他的胸口。

“呀嘞呀嘞,好大的恶意啊。”他依旧是在笑,不过这会儿由于虚弱,笑得还挺好看的。

你捏住他的下巴,左右试了下手感。

你还是不说话。

你觉得你对他很感兴趣,便放了他一马。

你跪下去,搂住他的脖子,伸出舌头描摹了一下他的唇纹。

他只能感受到你一瞬的爱意,疑惑地皱起了眉。

“小姐,”他打了个颤,“你不是人类,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耸了耸肩,说要他保重好自己,因为你很想要他。

就跟他拿人类做实验一般。

被感受到的爱意依旧在他身体里流窜,最后化为一股热流冲向他的胸口,像一根钉子穿在他的“心脏”位置上。

你站起身,逆着光的样子看起来更冷漠了。

“小姐,”真人找回了他被痛揍之后的力气,“为什么你对我有这么大的恶意呢?”

她看起来不是人类也不是咒灵…像是一把无欲无求的手术刀,做事甚至不凭心情。

你学着他的样子笑了,阴险,有趣,疯狂。

“哪有恶意,那明明是喜欢你啊。”

他又打了个哆嗦。

这好像不是一般喜欢啊。

下一次见面又在他一个人的时候。

你跟他打招呼,很久没见过他的你又忘了怎么笑,艰难地扯出一个假笑的表情。

他明白这是仪式感,就是觉得很有趣。

“大姐,你是怎么悄无声息绕过所有人的啊。”

他怀疑你是除了人类和咒灵以外的生物。说实话被这样盯上,他还觉得挺刺激的。但也仅剩如此,因为你出现的频率太低了,没法带给他乐趣。

他是从人类对人类的恶意中诞生的咒灵,如果你不是人类,他也会久违地感到一丝害怕,但也仅,剩,如,此。

你比他高,还穿着高跟鞋。你看着他欢欣雀跃地小跑过来翻看你拎着的蛋糕盒,也不生气他准备吃你给自己买的甜点。

“哦——你明明不喜欢吃这个,为什么还要买啊!”他能看出你所有的喜好。

你伸出空闲的手抚摸他的头发,看着他又开始打寒颤。

你告诉他,这只是你的一个小癖好,虽然甜品对皮肤不好,腻了又想喝水,但是放到舌头上的那一个瞬间确实是开心的。

“只有那个瞬间吗?”他两三口吃完了你的蛋糕和红豆饼,看你没有生气,遗憾地皱了下眉。

他的内心在你靠近的时候会自动报警,像鹿遇到狮子。他以为这是他的下意识,其实这只不过是你的技能。

这是一个简单的驯化过程罢了。

在你的眼里,咒灵,人类,没有区别。

咒灵想要摆脱人类是不可能的,人类消灭咒灵也是不可能的。

但你唯独对他很感兴趣,他的声音好听,笑起来还好看。你不想调教他,你想看他自由生长,然后握紧手掌一把折断他的羽翼。

“喔喔喔,小姐,好重的恶意啊。”

你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像吃饱的蛇,有一搭没一搭的抬着自己的尾巴晒太阳。他绕着你看了一圈,发现你今天心情很好,便像一个合格的宠物一般向你提出了要求。

“小姐,再给我个吻吧。”

还要一个吻?为什么?

你疑惑,但还是乖乖照做了。

你把他放上桌子,欺身上去的那一刻,他获得了巨大的满足。

他搂住他的脖子,不是用掌心而是用手臂。

刀依旧刺不进你的胸膛,他不甘心地撇了撇嘴,被你咬住厮磨。

“小姐…你,你根本不是一个正常的生物…”

不是人类,也不是咒灵,你是什么呢?你是一个邪神。

他又要你吻他。

他发现在这个时候你心中的恶意特别澎湃汹涌。

他一边害怕,一边还是要挑衅你。

花御在不远处,但完全不清楚他在遭受怎样的折磨。

你根本不屑抚慰他的身体,而是用修剪到平整的指甲直接抚摸他的灵魂。

他整个人哆嗦起来,蜷曲成一只煮熟的虾子。

你喃喃地说道:“我觉得我可以学会你这一招。”

关于无为转变。

他知道你在说什么。但就像大手捏不了小橡皮泥一样,你也没法把一个小小的人类灵魂捏得很细致,何况他们本身就很复杂。

他握住你的手腕想让你停下来。你看了他一眼,把他抱起来转身坐在他的实验台上。

他这才想起来,他刚刚躺的地方,一向是他用来做实验的人类躺的地方。

他又有点遗憾。

因为察觉到你知道学不了这招却没生气。

“小姐,你的恶意,为什么好像只针对我啊?”

你躲过去他摸你眉毛的动作,把脸埋进他的怀里不说话。

这个动作太过亲密了,他突然有点僵硬。

但他还是恶作剧般地变成了女人的身体。

又大,又白。

你之前撕开了他的衣服,现在它们就在你的脸上,甚至夹住了你的鼻尖。

你好奇地伸出了舌头舔了一下,因为你是平胸。你还上手捏了几下,看着他在你手下颤抖。

“哇!”

你不会觉得你的动作有什么不对的,因为他是你的东西了。

女a男o

人称混乱,后面第三人称

听我说,如果不从舒适区出来的话,你的生活将会一

成不变。

我说这话的时候,我甚至是带着些调侃意味的。

我和他隔着扇门,门旁有条缝,他惊恐的眼睛正一错不错地注视着我。缝间只有一条小小的“锁”,不像样极了,只要我轻轻往上一挑--但同时他可能会用力关门,那会给我的手指留下

小小的压伤,虽然我是很喜欢他留给我的伤痕啦,但这样子,打咩。

他的神经脆弱异常,因为易感期和精神污染的双重作用,我是说,对,我不是人类--他已经快崩溃了但我笑得那样无害,属于我的因子缓缓从门缝钻进去,包围住这个小小的oga,我闻到了,我闻到了,我现在就可以把我的舌头转移到他的后颈上。但他实在是太脆弱了,他在出汗,他很久没有进食了

他的状态实在是太糟糕了。

于是我只能再次诱哄他:你看,我什么都没带,我一直以来都没有欺负过你对吧,我救了你两次,从我给你的临时标记来看,你很喜欢我的味道,它们闻起来一直不坏。

对吧?

门后的这个男人叫利昂,今年38岁,是个易感期稳定,长期服用抑制剂的青年oga。

他在大学毕业后再没有过感情生活,兢兢业业当了十多年的漫画家,不喝酒不抽烟不依赖咖啡因,有重度社恐和重度拖延症。

他有一间小小的公寓,家里父母双全,打算过了四十就去领养一个小男孩,只考虑oga和beta。这原本是个完美的人生计划,直到他在酒吧遇到那个女人。

女人相大多数现-样年轻得看不出年龄,有看头红色卷发,裙子是贴身的,一举一动间身材被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作为一个漫画家也不禁看直了眼。

在当今平均寿数150的时代,38实在算不上什么“老人”,但他就是感到疲惫,这可能和他一直没有alpha真的有关系,可是他头一回有了拥有一个alpha的错觉。

如果她是alpha,他愿意,利昂想

酒吧就是个猎艳的地方。女人一进门就有人闻出来她是个alpha,在利昂纠结的这十分钟之内,周围起码有三个oga上去搭讪请酒或是讨酒喝。利昂离得太远,都闻不出来,但他仿佛已经想到女人晚上会和什么样的oga共赴雨云,然后再在第二天早上留下-张带着香水味的吻的名片。

利昂想,就算为了采景

他刚低头打开手机准备告诉自己的好友他要去真的猎艳了--那小子整整嘲笑了他三分钟,就差发语音来告诉他他也有今天--女人就在他身边坐下了

邪神是没有味道的。硬要说味道的话,她可以是石头味。带着令人牙酸的金属味道,她在宇宙和深海里飘荡,时间和空间全都拦不住她,直到她把自己捏成一个alpha

尤里格斯新奇地闻着人类身上特有的oga味道,露出一个无害的笑来,礼貌又不好意思地问,你手里这杯酒好喝吗。

她只学习了几年的客套,不知道怎么搭讪,文明和顺序真是人类发明的最无用的东西,邪神想。如果能直接抢过来就好了,尤里格斯的手在脚底泛滥。

酒?酒当然不好喝了。这杯不是酒啦,你闻闻?

利昂有些醉了,直接把喝过的酒杯递到女人的鼻子底下。他们才第一次见面,她们十几分钟前才互报了家门:女人是个记者,衣服是看时尚杂志买的,家里只有一个讨人厌的妹妹,如是总总。

利昂虽然被美色迷惑,身为一个讲故事的人,脑袋却在迅速运转:有点正义感的家伙,家里有点小钱,但是可能年纪有点大,因为长辈都不在了,

女人说的是真话,利昂听的都是假货。

尤里格斯做出一副天真又恍然大悟的表情来,真的没有酒味!我还以为这是那个什么沙滩

哎呀,利昂摆摆手,我知道我自己的酒量啦,两杯过后都是果汁啦。

吧台灯光闪烁,不远处就有人群舞动,像最恶的梦中的残影,邪神用她观遍万物的眼睛看着这个大舌头却在偷偷向她靠近的oga人类,思考自己为什么非他不可。

就当玩个游戏,尤里格斯微笑着想。

就当玩个游戏,利昂绝望地想。

他们在见面三次后果断滚上了盥洗台,公园电影咖啡厅,38岁的男人本不应该这么幼稚的,

但他强压自己悸动的心,告诉自己,这是取景。

但心照不宣并没有带来什么好处,他依日在快速沦陷。alpha的味道寡淡,却极好闻,alpha的声音好听,特别是喊他名字的时候,alpha的手细长有力,甚至能够抱起他。

作为一个漫画家,他向来擅长于制造各种人设各种冲突,却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喜欢这么平淡的东西

但契合,哦,契合真是个魔咒。利昂还是在最后抱紧

了alpha的头。

尤里格斯汗湿的手从腰侧攀上来,像春天被捂热的蛇,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象牙塔里第一次知道恋爱滋味的高中生。

利昂嗅着浴室里的水汽混合着的alpha味道,第一次有些迟疑地想,她到底几岁了?

年龄问题很快得到了解决,alpha刚分化五年,身份证上写着25岁。

这家伙有背景吧

利昂看着她的电子身份证,开始思考刚毕业就不是实习生这事有多大的可能性。

但就因为是刚毕业,所以这家伙没有多少报道,只有一个小小的名字待在官网的角落,那么不起眼,那么正式。

但留给他莫名其妙伤感的时间并没有:这回尤里格斯站在他身后,alpha的气息萦统在耳边,再幽幽地飘进鼻腔。

alpha惊奇地说,利昂你,还能再来一发吗?

她的嗓音有些沙哑了,听得他偏了偏头。耳朵痒,他想,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能知道尤里格斯能有多性感了吧?起码这个时候,她还是属于他的。

他清了清嗓,坚定地握住alpha的手腕,说道,最后一次。

尤里格斯的眼睛有一瞬变成相同的红色,笑着说好

利昂没看到她的嘴角有些裂开。

事情很快演变成同居了。

旅游,休刊两月,见父母,采购,同居,磨合。

曾经利昂闭着眼睛揣摩的进程,在有条不紊地上演。

他甚至做好了吵架的准备。哪有情侣不吵架的呢?况且一个人急了眼,人们才能更好地看出她的性格深

啊利昂摸摸下巴,边换了支画笔,边开始思索,女友是个正义勇敢的人,有一点点毛躁,还有一点点,

嗯怎么作为a的执拗与居高临下?对了她给他买的新笔真好用。

但与此同时,分手来得也同样快。他们不吵架。

反而当争执来临时,尤里格斯站在门框边,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大狗狗

她的掌控欲太强了啦。利昂心中有个小小的声音说道。

但那又怎么了!她会做饭,会打扫卫生,甚至会买菜,哪个alpha能做到这些!利昂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哭诉道。

可是他就是觉得怪怪的。

有一次,他从梦中醒来,迷迷糊糊间发现,尤里格斯正抱着他。他摸了尤里格斯两下,继续闭上眼睡了。

但当他在早晨惊醒,梦里的海洋、深空、火场、人偶如潮水般褪去,他摸着身边留有余温的床单,心想,昨晚,她是不是醒着,

这就是最开始的怀疑

恐惧源于未知。漫画家无穷的想象力让利昂开始思索怎么带她去看医生。彼时尤里格斯正在厨房打蛋,她最近喜欢上往煎蛋锅里注入开水然后煮面。

他耷拉着眉头起身,软拖鞋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小小的声音,一如他心底小小的担忧。一分钟后,他站在女友身后,若无其事地清了清嗓,说出昨晚的经历。

尤里格斯不好意思地转过头,手里还拿着铲子,说,那可能是我在梦游,太累了,你懂得,据说这好像是在长身体的标志。

利昂伸手去摸她的头,就跟昨晚一样。

标不标志他不知道,但女友像极了小狗。

怀疑的种子开始发芽还是因为厨房,他一连摔破了五个盘子。他没有手滑啊,利昂想垃圾桶里的碎瓷片如此刺眼,简直在嘲笑他年纪大了连盘子都握不住,还磕得这么用力。尤里格斯由此领了买新盘子的任务。外面正下着雨,她浑身干爽地从玄关走进来,手里提着五颜六色的陶瓷盘子和一打…裤衩。他知道他裤衩快没了--这东西得定期换不是,但他没想到女友能这么贴心,简直就像,就像她在家里安了摄像头。利昂的怀疑来得快去得快。他只是发散了一下作为漫画家的直觉。但后面发生的事情,足够他写下一篇陈述。钓鱼执法--恢复单身的利昂写下陈述的最后一句,这段经历足够他画出一篇优秀又诡谲的漫画中篇来放在网上一定会收到超高的点击量。但不行,潘多拉魔盒只能被锁上。他在心底无数次问目己为什么要打开潘多拉的宝盒,他没有咄咄逼人,她也没有言辞闪烁,顾左右而言他。尤里格斯真的是个很真诚的人,除去她从来没有用过抑制剂这一点。是的。利昂呼出一口气,他怀疑尤里格斯不是alpha,可能涉及什么人体实验或者欺骗。她甚至有可能不是人。从遇到她开始,利昂就开始多疑,想东想西,如今大石头落地,他反而心烦意乱,简直犹如山洪暴发,水线上涨。他感到窒息,但是,如果她不是alpha或者不是人,分开对他们两个都好。他不想有一天她在他面前被抓走。鸵鸟喜欢把头埋入沙子里,这样方便感受地表振动还方便自欺欺人。

至于尤里格斯,他亲爱的前女友变成stk,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她看上去很疲惫,喝醉的利昂想Пt︿00照气/名九又吧。他是五杯倒,所以平常只喝两杯,心醉人不醉是眼前刚好不会出现重影的程度。实际上邪神正在愤怒,她快维持不住人类的皮囊。她不知道她为什么愤怒,可能是被抛弃,可能是和初见时相似的场景刺痛了她所有的眼睛,可能是爱。于是他们稀里糊涂地又滚到一块。利昂想,这都是自己的错。前女友看上去果然真的很不像人,她的红发永远不会脏,她的双手永远柔软,她的拥抱的姿势像一只八爪鱼。他没有带她回家,而是去了她家。那是个冷冷清清的地方,生活不必需品寥寥无几,任何一个侦探来了也看不出这个人的内心。他在清晨惊醒,发现她的脸正埋在自己胸前。她紧闭着眼,仿佛在做一场噩梦,女人呼出的气滚烫,刚好吹拂着烧灼着他的心口,质问他怎么可以抛下一只小狗。小狗甚至在昨夜给他带来欢愉。记忆,他想,这一切终究变成记忆。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不对的,他想说,但出口又变成了嗫嚅。在一起时,他很少先于她醒来,注视着她,帮她把头发撩到脑后,再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但是今天,他全都做了。他抱紧了她的头,任由眼泪滴进前女友的枕头里

然后他们俩都疯了。其实中间只过了短短三个礼拜,但利昂却觉得度日如

年。

stk不会纠缠,她就像一个影子,只要有光--只要她不上班,就必定会出现在他周围。有时是小区楼下有时是超市。如果他闲暇时间打开电视,甚至能看到她一身正装站在哪个现场采访。她变得阴沉,不快乐,却又无处不在。这就是邪神本来的样子,永远在眯着眼准备掠夺但利昂不这么觉得,他觉得他需要远离,又实在担心前女友的心理状态,偷偷学了心理学,最后发现自己才是最大问题和矛盾制造者,他不该继续关心尤里格斯了,那是不对的。但飞蛾一旦注视过光,眼里哪还容得下其他东西?于是,他们还是到了那一天。他去外地取景,她跟了过来。她在机场,她在咖啡厅,她在酒店。她无处不在,可机场大巴和登机楼梯上,利昂又从未见到过她。如果她不是坐飞机来的,那她是怎么出现的呢?对啊,她,是怎么出现的呢?利昂头痛欲裂,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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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鱼结婚是怎么样的呢?

艾利能回答你。首先,海神就是个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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