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争先端起茶缸抱在手心,这茶缸年头太久了,原本光滑白亮的外壁,现在尽是斑驳。
水早都凉了,这会儿,可能是阮争先的体温在温暖茶缸。
阮争先笑了笑,笑得沧桑:“我也经常想,我这亲孙子,该有个什么归宿?我想过很多,绝对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你不说我们家小邈欺负你们家扣子?”齐奶奶终于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了。
“哎,老齐啊。”阮争先叹道,“我除了跟你家老叶在棋盘上爱叫个劲儿,其他事情,我不会。”
阮争先继续说:“我表个态,这事儿我也不能同意。他俩还年轻,不知深浅,要是现在图新鲜,以后再分开,这咋算呢。”
齐奶奶拍拍桌子:“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
阮争先看着她说:“对,所以该断就尽快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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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
阮林磨磨蹭蹭回到家,见到爷爷目光炯炯地坐在藤椅上。这架势,一看就是专门等在这里。
“爷爷。”阮林心虚地喊了声,“早上好。”
阮争先看着阮林,恍然间发现,曾经小小的瘦猴似的小家伙,真的已经长大了。长到他再也背不动他,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对他那么揪心。
“不太好。”阮争先收回眼神,声音也低下去。
阮林停在原地,顿了顿,接着快步走到阮争先身边,着急地问:“爷爷,你哪儿不舒服?”
屋里的挂钟“嗒哒嗒哒”地走着,阮林没有立刻得到回复。
他低下头,看到阮争先闭了闭眼睛。
可能实在是难于启齿,阮争先一把年纪了,到这种时刻,也没有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
长长地舒了口气,阮争先抬起头,看向阮林。
岁数大了,老人家的目光早不清明,甚至一天比一天浑浊。
“扣子,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阮争先终是不忍心,还想给阮林一个台阶下。
听到这句话,阮林心中悬着的石头,脆生生摔了下来。
爷爷都知道了。
阮林扶住桌角,抠了两下,木屑轻飘飘掉下。阮争先看见了,并没有说他。
原来,他已经过了会因为这些小动作被骂的年纪。而到了被大人们认为不能用棍棒再解决问题,需要好好谈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