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2)

今天是个阴天,哪怕是深夏季节,也觉昨夜格外漫长,刚吃过早饭的时分,屋子里还是一片漆黑。

点着檀香袅袅,祛潮安神的气味,反倒给人提个醒一般,闷热的天气里,有青烟袅袅,更加显得潮湿。

昼夜颠倒,黑夜迷惘,眼前总像是罩着一层青色的纱。

林悯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无知无觉地想事情,傻子的头发黑压压一片铺在他胸口上……

他控制不住地想仇滦,想仇滦现在怎样了?一种令人哽咽的叹惋之情,他不喜欢孤孤单单,喜欢自己有朋友,朋友越多越好,这是他好不容易交到的一个真心朋友,然而终究失去了……应了那傻逼的话,只要想到仇滦,另一抹红色身影连体婴似的,疯了一样往他脑子里挤,狂攻猛冲,想打出去也不行,随即死缠烂打的霸占了他的脑子,把仇滦那憨厚脸面和友好笑容尽皆挤出,全是那艳丽张扬的一副面容,桀骜不驯的充斥在脑子里给他添堵。

房间闷热,呼吸粘稠,林悯越想,呼吸越粗,一口一口的喘,腮帮子紧绷。

心口潮乎乎的,那是傻子午睡的口水透过薄薄的夏衫打湿了林悯的胸口,咂着唇舌梦呓……“娘……娘……”

方智不知所踪,傻子对林悯有变态般的独占欲,极恨这小孩子,很希望他哥赶紧像以前一样将这小孩子吸干,娘的眼前身边就只有他一个了……方智在这屋里,也是挨他的打,林悯护着,明着暗着傻子还是花样百出的整方智,方智便发挥了他的传统艺能,随时随地不知所踪。

林悯当他是躲着傻子,图个清净。

眼前、脑海一片恼人的红,在这闷热漆黑的夏日阴天,那个平生傲似骄阳,如今却跌落泥潭的一个王八蛋,生拉硬拽的通过他给林悯带来的伤害,把林悯的记忆勾起来,叫他想起仇滦就要想起自己,甚至因为仇滦稀松平常的友好,和他惊世骇俗的恶劣,自然恨他多些,这么一恨,想他自然也多些。

这方面,他倒是赢过了仇滦。

他终于在林悯这里赢了仇滦一次,可惜他现在不知道了。

林悯一面是给傻子高大的身体缠抱着压的,一面是气的,重重喘了口气,眨眨眼,摇摇头,心里骂道:“妈蛋,想他还不如想条狗!”随即他又想:“令狐危现在本来就是条狗了。”反应过来又想到令狐危,牙关紧咬,咕咕唧唧的念起咒来:“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在上,脏东西滚开,快滚开,从我脑子里滚……艹!”

胸口一疼,是傻子梦中叫了声“娘”,狠狠给林悯一侧突出小点上来了一口,与此同时,下身也往上猛拱了一下,力气大到林悯脑袋差点撞上床栏,脑袋底下的枕头也移了位,睁着眼睛仰躺着,傻子轻薄亵裤里的东西,热乎乎的浸湿了他裤裆。

“……真是日了狗了……”

其实方才已经拱了很久了,他呼吸气的粗,傻子的呼吸也热烘烘的在梦里馋他胸口。

心口燥热,他还当是令狐危在脑子里给他气的。

他在专注的想仇滦,恨令狐危。

傻子在专注的做梦拱娘吃奶。

两人互不打扰。

骂出来的时候,傻子的尖牙还隔着薄衣衫咬着他胸口那颗硬粒,咂巴着林悯被他咬出来的淡淡血丝,把腥咸的鲜血当做娘亲贫瘠胸脯里的奶水,贪恋地拿红艳艳的唇舌咂吮,痴迷到拱开林悯胸口衣襟,露出雪白一片,热乎乎又春色荡漾的脸埋在那里吸。

林悯也没客气,霎时手里攒够了一个大巴掌,把傻子深埋的头脸陀螺一样抽的旋出残影:“我艹!我真是他妈的艹了!”

傻子呜呜哇哇的捂着脸哭着跑开,跳着脚在地上大喊:“娘啊!娘啊!你怎么打衡儿!你也坏了!你以前从来不打我的!”

林悯弯着脊背,捧着自己那个区分正反面的小豆子蝎蝎螫螫的吹,真他妈的疼啊,傻子牙尖嘴利,梦中想娘,下嘴极狠,豆子都快给他嚼烂了,红烂一颗,鲜血细伶伶一道淌在翻身起来,箕坐在床上的人敞着怀的白肚皮上,勾着背,掉下颈子,拥挤着肚皮嘬着嘴呼呼吹,差点挤出并不存在的双下巴,还是吹不到,疼的眼睛都红了,这个地方多么脆弱啊,疼起来该多疼,林悯抬头红着眼睛大骂:“打你?我他妈打轻了!你有病啊!往这儿咬!老子吹都吹不到,疼死我了!”

轩辕衡见他眼睛红彤彤,一旦林悯做出这种要哭不哭的神气,或者林悯直接哭出来,轩辕两兄弟就很兴奋,轩辕衡爱他都爱到甚至有点哀伤了,泪水涟涟的凑过去,带着满腔怀恋在他身边坐下,泡在才在梦中发泄出来的液体里的那根东西又蠢蠢欲动,裤裆滚烫,死死盯着林悯疼的紧抿的嘴唇,一双眼睛,傻狠傻狠的,野兽一样懵懂残忍,喷着欲要捕食的馋,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也凑到娘嘴巴上跟他说话:“那……那……衡儿给娘吹吹……对不起娘……下次……下次衡儿轻轻的……”

“你他妈还敢有下次?!”林悯又给了他一巴掌,他觉得自己这几天是给傻子好脸了,他是个傻子,能知道什么?蹬鼻子上脸也怪他,看他给自己打的满脸巴掌印,一脑袋的热汗,见自己望他时,只是一派双眼湿润,懵懂初醒,满目孺慕,深深叹了口气,恶声恶气的指着自己那颗给他咬破的豆儿,骂道:“那你吹!你咬破可不得你他妈吹!下次午睡的时候让你哥给你找个奶妈放旁边儿,我就是个保姆,我不干奶妈的活儿,谁奶子大你咬谁,别他妈咬我了!”

轩辕衡在他骂人时候已经很幸福的把嘴撅着在他心口吹风了,呼……呼……微凉的,慢悠悠,吹的林悯心口酥麻,浑身发痒,混杂着被缓解的轻微疼痛,头皮酥酥的,敏感的发着抖……

这个时候,真正大胸脯的侍女们听见里面动静,知道二宫主和林公子午睡起身,端水捧香地进来了。

魔教侍女穿着清凉,不知是不是因为主人爱好,她们一个个面貌各异,无论好看难看,胸前统一傲人的很,腰细胸大臀翘,齐齐站了一排在两人面前,入眼白花花地一片。

林悯骤然一声哀嚎,推开轩辕衡吹他胸口的嘴巴,身子伏到了被面上。

轩辕衡凑近了,手撑着床,把耳朵凑到他埋起来的脸侧,才听见他是在呜呜咽咽地哭。

哭的很是隐忍,声声凄凉,含恨带怨。

他其实是有点敏感的,以前还是个正常男人的时候,是很容易被刺激的,年轻时候,也干过随处起立的事儿,方才轩辕衡吹的他心跳咚咚,浑身发麻,裤裆久违地一片烫动,他努力地想,想自己可不能一辈子就这样了,想以前一些美好而又下流的事儿,可是门推开,只要看见女人的身体,他就恶心,那根东西完好无损,可却像一根老木,中间早被蛀空了,再无一点生机。

徒劳无功,他再也硬不起来了。

他以后再也不会有自己所期盼的正常恋爱,组建一个自己理想中幸福美满的家庭,有自己的亲生孩子。

林悯趴在被子上哭的一塌糊涂,开洪泄闸一般,太悲惨了,太委屈了,他到底惹了谁啊,他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为什么总挑他当倒霉蛋儿!

苍天啊,我真是日你妈了!

轩辕衡看见他哭,很是喜欢,极有一种安全感,娘终究舍不下他们,又回来了,还在他们身边,只要娘在身边,他们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他想一辈子做孩子,做娘的孩子。

他是娘的肚子里出来的,长大了,他想用另一种方式,又回到娘的肚子里,娘是他的,他是娘生的,他们息息相关,血脉相连,再也不会分开。

幼小的时候,他就会咬破娘的乳头,不光是他,轩辕桀更狠。

两兄弟还在肚子里,是胚胎的时候,就知道会有一个跟自己生的一模一样的人争夺母体的宠爱,你踢我我蹬你,及至出生,变本加厉,他们那位温柔爱哭的年轻母亲胸口常是血淋淋的,两个娇儿陷在母亲馨香丰满的乳房里,胃口本来就大,闻到上一个人的味道,咬着上一个人吃过的口水,恨的饿鬼投胎似的,拼了命的嘬,刚出生时还好,后来长了乳牙,年轻的夫人经常靠在丈夫怀里一边喂奶一边低声啜泣。

丈夫心疼,就要提起襁褓嫌恶地扔给奶娘,小夫人又娇娇怯怯地抱住不给,自己把眼泪抹了,做出一副坚强的母亲样子:“不要,这是我的宝宝,为什么给他吃别人的奶,我听老妈妈们说了,孩子只有吃母乳,长大了才跟自己亲的。”

丈夫拗不过她,往往陪在身边心疼的直咝声叹气,等她喂完了孩子,丈夫先受完刑似的,重重出口气,她也是满脸的眼泪,丈夫宠她,把她的话当圣旨,不免心中还是有怨气,冷着脸给她乳上擦血抹药,孩子越大,出于一种雄性天性,和对妻子的心疼,他越是嫌弃恨厌,咬的妻子哭的最厉害的那个,他把他从小打到大,没给过一个好脸,每每叫仇人一样唤他“桀”,混不是唤自己孩子的脸色。

他越来越相信瞎子的话,有什么时候,在妻子熟睡的时候,他总想掐死那个孩子。

这个念头埋在他心里,越发酵越膨胀饱满,然而还没等实施,他先死去了。

他的妻子,也真如瞎子预言的一般,最终在坎坷的命运里,在快要接近幸福和尘埃落定时,被长子逼死了,应了“杀母”的命格。

轩辕衡跟轩辕桀不一样,对父亲不是纯粹的恨和嫉妒,他小时候,家里还没有败落,父亲还没有死的时候,他能朦胧看懂父亲和母亲之间一些如胶似漆的情感,他有那样记忆,每次母亲被父亲惹哭,父亲涎着脸哄好被自己惹哭的人,脸上的神采其实很有成就感,这个过程是那样甜蜜,轩辕衡很羡慕,所以他们兄弟俩后来就总是学着父亲哄母亲的样子,妄图取代父亲,此刻他也对林悯这样做了,他趴上去,抱着林悯哭泣颤动的背部笑说:“娘不哭了……都是衡儿不好……都是我不好……娘不哭……”

“娘还是打衡儿好了……衡儿错了……给你打……”

接着他唱起了歌儿,夹杂着方言,人听不懂,大约是什么哄孩子的摇篮曲,曲调温缓,娓娓动听。

林悯又不是小孩儿,能爱听什么摇篮曲,不善煽情,只觉他给老子玩尬的是吧?自己把自己哄好了,起身搓搓脸,泪水泡的脸面更加雪白湿嫩,白里透红的是两个眼尾同一个吸鼻涕的鼻尖,眼眶颜色更深,通红两颗桃,强颜欢笑,又捡起他的乐观人设,拍拍傻子脸蛋儿:“没事儿,算了,下次别咬我奶了,真怪疼的。”

“不然,你看见这五根手指头了吗?”林悯露出森森白牙,张着五根手指,咬着后槽牙嘻嘻笑:“我可以用它把你脸打烂,嘴扇肿!”

轩辕衡现在已经开始疼了一样,捂着被他打的肿得发面一样的脸,配合地瑟瑟发抖,往后退了退:“……”

林悯又哈哈大笑起来,扑上去揉傻子的长头发,其实……傻子长的挺漂亮的,跟他哥一样的样貌,俊美、艳丽皆有,雌雄莫辨,两者杂糅,俏的令人心惊,这张脸,是个凶人拥有时,就会令人心慌害怕,是个傻子戴着,只会让人见之欢喜,人都是视觉动物,男人尤其,他觉得傻子长头发披在肩头,懵懂孺慕地看着他时,不流口水,简直就像个漂亮的妹妹,因为傻,甚至很清纯,就是男人永恒的初恋——清纯小白花那一挂。

他哪儿知道,妹妹裙子一脱,比他大多了,人傻那儿又不傻,比他可有用多了。

他把细细的五根手指插到傻子披散的鬓发里,虚虚一撩,如瀑青丝便滑落了……

傻子到底傻不傻,或者他跟轩辕桀一母同胞,再傻也会比普通的傻子狡诈,仿佛知道他喜欢什么,是冲着什么笑着痴看自己,将头微微低些,眉毛一敛,要笑不笑的勾着嘴巴,不说话。

林悯痴痴看了许久,想要抱他,又有点羞涩,到底没抱,是轩辕衡主动靠到他怀里,小……大鸟依人。

神态外貌能装能扮,体重身高却骗不了人,他比林悯大只多了,女孩子可不会压的他往后直斜身子,林悯一把将人推开:“滚蛋!别他妈蹬鼻子上脸!”

他决定了,对傻子还是不要那么好了,他真的很会顺杆爬。

侍女伺候两人洗漱了,又给换了裤子衣裳,林悯入乡随俗,这下穿的夏衫,都是漆色绣花的样式,跟他的头发融在一起,全身黑压压一片,雪白的更雪白,鲜艳的更鲜艳,倒美的更纯粹了。

就没什么花招和形容词的硬美,见了都得喜欢,不用多说的那种。

两人滚在床上打闹了一会儿,便有人来传话,宫主叫林公子往邀仙台去。

轩辕衡当然不愿意,就地躺倒,以林悯为圆心,在房间里打着滚儿,比全自动洗衣机还能转,力争拿身子擦净每一块地板,鼻涕眼泪齐飞,呜哩哇啦叫喳喳:“娘不许去!我不许你去!他害死你!还要跟我抢你!”

“他怎么还不死啊!轩辕桀怎么还不死啊!”

“不许去!我不许你去!”

林悯叫他转的头晕心烦,耳膜都快给他哭破,欲要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把人从地上哄起来,其实他更想往地上这坨聒噪东西身上来两脚,没想到那来传话的黑袍教徒比他手脚利落,先上来往二宫主身上狠狠踩了两脚,又骑到身上攥起拳头打了几下,打的轩辕衡立刻不哭了,极力挣脱,随即常年翻箱倒灶的灵活老鼠一样,呲溜钻到床底下去了。

黑袍教徒起身拍拍手掌,嘿嘿一笑:“林公子别见怪,宫主他老人家说了,属下来找你,二宫主必定犯贱,要是他犯了贱,揍一顿自然老实,再三勒令属下,这顿打一定要让二宫主挨上。”

话音落地,就在床底下人恶狠狠的窥伺里,将林悯掐着胳膊半请半迫地携出去了。

林悯一路给他携着在阴天下行走,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时不时拿牙齿碰一碰嘴唇,在自己咬出来的焦躁疼痛中,不免也有些未知的恐惧,不知那魔教头子叫他去邀仙台做什么?

又想知弟莫若哥,虽然轩辕衡这傻子有时候是贱贱的——他胸口的豆儿现在还火辣刺痛,因为伤在那种脆弱地方,只是钻心,他总是时不时的拿手上去捂一下,期盼用这种隔靴搔痒的方式缓解一下存在感强烈的疼痛,缩着脊背,不敢站直了,给胸上的薄布料碰到……傻子无疑是该打的,可毕竟是亲弟弟,自己打打就好了,给手下人也这么收拾,真是……到底是不是一家人?从他来,没见过傻子有一日身上有好地方,轩辕桀那狠人,对自己亲弟弟也起杀心,他是亲眼看见过的,眼珠子都掐的凸起了,他总觉得轩辕桀瞧见弟弟,不是瞧见亲人,而是瞧见一个谁留给他,他不得不承担的麻烦,眼神里有一种喜欢又喜欢不起来,杀又不好杀的烦躁和厌恶。

伏夏天阴,刮起了大风,若是呆在屋中,只会捂得人闷热至极,此刻在外间行走,大风吹过衣袂发带,袖翻带飞的,倒还有些凉爽畅快,可惜林悯的心情就如天边再给狂风吹得翻滚也死活不肯散开的黑云墨海,一条自如宽敞的缝儿都没有,酝酿的都是山雨欲来的窒息。

仙宫建在山顶伸手摸月之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生皆是草芥,唯我独尊,所以谓之天极。

邀仙台在高处之高,台阶数百,越往上爬,越是风大的要把人吹翻,行走更加艰难。

林悯这肾虚九九六熬大夜的身子气喘吁吁,腿软脚软不是累的,是吓得,他有点恐高,这邀仙台就在悬崖边上建的,栏杆也没有一个,稍稍侧眼,便是小小一颗石子掉下去也空谷传响,久而不闻的万丈悬崖。

黑袍男人行走间只往他脸上看,到底于心不忍:“你不要这样,做出这副…………总之,瞧着宫主应当喜欢你,不会扒你的皮。”

林悯想,我哪样儿了?你欲言又止什么意思?摆摆手:“没事儿,我就是虚。”

都是打工的小喽啰,他没准备为难这个男人:“继续走吧,我还行。”

黑袍使一点儿不敢耽误,命要紧,若是能痛痛快快死了倒还好,可惜触怒了宫主,他喜欢叫人不得好死,见他不中用,再这么陪着爬,守着看,爬到甚时去,摇摇头,将美色挤出去,把命放在

秋千架下翻开新土。

撒过水的花瓣流泪似的落下一滴,湿润芬芳的气息,淡淡然。

轩辕衡抱着娘给挖出来的骨灰罐子,将取出过东西的盖子合上,贴着脸搂在怀里,胳膊上绑着牵“狗”的绳儿,鬼鬼祟祟的趴在门口:“你把娘害死了……你又把娘害死了……”

床上赤条条坐着两个人,一个抱着一个,躺在男子臂弯里赤裸雪白的一副身体胸膛起伏微弱,胸口贴着一颗黑乎乎的木疙瘩,细细看去,那木疙瘩上还刻有一朵小花儿,笔法稚嫩,歪歪扭扭,随着他后心男人的掌力催动,那黑色木疙瘩上散发出来若有似无的金色焚烧之气。

轩辕桀的手掌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离开,肉贴肉的给娘体内输送真气,满头是汗,此时听了这话,刺到他心里去,也分不出腿去踹死他,只能眼也不眨的盯着怀中人的反应。

面色苍白一片,气息更若游丝,嘴唇却渐渐有了血色,身子也渐渐暖和了起来。

他的汗液滴到了娘雪白的胸口,手上更是发力。

“他们不老实……我装成你的样子……现在没事了。”轩辕衡身上穿着哥哥素来穿的黑袍,他们兄弟两小的时候贪婪,喜欢讨要双倍的宠爱,经常欺骗母亲,哥哥装成弟弟的样子再去骗一回奶吃,弟弟装成哥哥的样子再讨一回娘的亲吻,反正娘亲好骗,又总是分不出他们,如今轩辕衡傻了,但因从有记忆就会使用这一项功夫,从来不忘,是他们兄弟的秘密法宝,宫主大婚,所有人都见轩辕桀状似疯癫的抱着被他一掌打死的新娘子跳下邀仙台不知所踪……轩辕桀在,风平浪静,轩辕桀但凡出一点点事,宫内宫外,腹背受敌,老宫主就是这么死的,正是老虎也有打盹儿的时候,自从又在仙殿见到“宫主”,宋巡倪丧等人的心才吓得定了,毕竟没有人会相信那个平素给他哥哥当成累赘,人人都可以领了宫主的命令去揍上一揍的傻子二宫主可以学他哥哥学的这么像,如今已领命将匡义盟和其余闲杂人等驱赶殆尽,闭了宫门。

“嗯,做得好。”这才出声,肯夸一夸他。

轩辕桀嫌他给自己丢人,办喜宴时将这弟弟堵着嘴绑在房里,本来轩辕衡恨死他了,可因为有他就有娘,他死了娘也就死了……说到底,他还是喜欢他们一家三口好好过着,这对兄弟在某种意义上很团结,再打也不会散。

轩辕衡眼泪汪汪的,将手上的绳子褪下,那条刚醒来不久的“狗”就在院中乱爬去了。

他抱着娘的骨灰罐子小心放在房内正堂案桌之上,将骨灰罐子看看,又将床上躺在哥哥怀里能看见抱的着的娘看看,终究还是一路走一路也脱光了衣裳,光溜溜的也爬到床上,凑在哥哥和娘中间,头枕在娘亲雪白的肚皮上,撅着嘴亲了一亲,又爬起来往哥哥紧咬的颌骨处亲了一口,哭道:“哥……这回把娘救回来罢……我想娘了……我想咱们一家三口好好的……”

轩辕桀看着弟弟,眼睛也红了,腾出一只手来,在弟弟头上摸了摸,此刻倒有些慈爱和笃定:“阿衡,你放心,哥不会给娘再逃掉。”

其实他很没有安全感,因为娘在他面前的又一次死亡,他现在心惊胆战,极度的恐慌和害怕,就好像他突然又被人扔到了六岁时的那场大火里,最无能为力的年纪,眼睁睁看着最珍视的人遭到世上最恶劣恐怖的折磨,又好像他被忽然扒光了,冻在最寒冷的冰川下,他觉得好冷、好怕。

所以他将林悯脱光了,非要赤裸到一丝不挂的跟他抱在一起。

人之初便是赤裸。

只有刚降生的那一瞬,才是他在这个世上最有安全感的一刹。

因为在娘的肚子里住了十个月,在那么安全,那么与世无争的地方,积攒了厚重的勇气,才能在跟这残酷的世道打照面时,肆无忌惮的大哭一声。

如今呢,是哭也不敢哭了。

他好怕,真的好怕。

难道有人天生就是恶人?

期间,林悯也醒来过几回。

回回都觉得身上不爽利,大约是疼,又觉得身上身边又胀又闷的,热得很。

这一切都像隔着一层才到身上。

也没有不爽利很久,因为他醒来很短,眼睛一眨又闭,呼吸几口,表示他还活着,暂时死不了。

大多时候,他都是一具被人扒光的展览品,因为昏迷着,所以能没什么羞耻的赤条条躺在床上给人观赏。

有一回醒来,看见轩辕衡那傻子在舔他肚皮,红艳艳,热烘烘的舌头一条,一下一下,湿黏黏的往自己肚子刮着舔着,跟抹布似的。

那样子蛮贱的,林悯当时就想给他一耳光,手都攥起来了,头一歪,人又晕了。

“哥,你下回不要给娘肚子上弄了……”

恍惚之中,朦胧听见这一句。

可能是因为人垂危时,身上无遮无蔽,没有安全感,梦中总见到处是眼睛,又在黑暗中有点危险地觉得房中可能不止他跟傻子。

或许还有好多人,或许几个人,或许……或许是谁呢?

下一回醒来,又在眼前看见傻子那张俊丽的脸,因为总是昏过去,所以记忆如同拼图,凹凸相连,接上的很快,情绪也连贯,这次更有了气力,霎时给他提了个醒,接着就把上回攥起未遂的巴掌落到了“傻子”脸上。

响亮的皮肉受击之声,打的“傻子”脸都偏了。

这张脸的主人这次却没有哇哇大哭,或者立刻跳脚喊“娘!”,只不过头拧过来的时候有些错愕。

也有些对挨巴掌这事的生疏。

大约很多年,江湖中没有一个人能把耳光放在他这张艳丽五匹的脸上。

因为这种久旷的生疏,此刻忽然受惊,好比冰山倾倒,碎裂出一种稀里哗啦,爆发般的扭曲,在轩辕桀脸上闭眼咬牙,青筋暴起,硬生生压抑住积满的怒气。

昏沉间,小腹忽然一疼,身子给人往上狠顶了一下,躺着的人脸都憋红了。

接着就跟海上的小船一般,总是躺着给人浪打浪涛的戏弄,这回弄了他一下,又溺水了,淹死在海里,头一歪,没动静了。

轩辕桀脸色铁青,往里头狠狠拱了几下。

脸上火辣辣,久久不退的热度告知他,娘这是好了。

最后关头,还是怕她伤着不方便,没有弄在里面,在最舒服的时候,筋络纵横的脖颈仰起,双目紧闭,享受这一刻销魂,弄在了她肚子上,掐着人的腰在那里贴了好久。

他浑身是汗,长长出了一口气,睁开眼时,面色也有些虚弱。

整整二十日,他的手掌几乎没有离开过林悯一瞬,两人好比是胶水贴在一起的一个人的两面,纵使轩辕桀内力高深若汪洋,这样没日没夜的耗费,也有些干涸了,幸好还有娘是上天给他的礼物,时不时给他搞一搞,还能恢复些气力。

有了娘,他就不用跟从前那老东西一样,喝小孩子的血了。

人血,也实在恶心,那味道和感受其实不好。

那小孩儿就这么被他放过,他眼里只有娘了。

轩辕桀抬脚下床之时,身上已经又是衣冠楚楚,黑袍如缎,整洁簇新,使他的宫主威严再次赫赫。

单膝跪在床边,在把被子扯过来将这副雪白可口,抱起来尤其柔软称心的躯体掩住之前,意味还浓地把人一条大腿举起,将嘴巴凑到了那个使他十分快乐爱惜的地方亲了亲。

他一亲上去,那个被人伤害太多,侵犯过甚的地方就害怕的缩了缩。

粉肿一张入口,缩也缩不得,暴露在人眼前,肿的跟饺子似的,有点外翻,反倒因为他的口水沾染,有点刺激到。

床上的人也轻轻“唔”了一声,表示难受,极力想要清醒,却清醒不过来。

轩辕桀觉得有趣,像个顽童似的,拿舌头尖捅开那个地方,专钻在那里拿舌头玩,成功弄出床上人更多反应之后,他才有点意犹未尽的把舌头退了出来。

玩完娘的后面,又拿手将娘前面那个没什么作用,搞了她这么多次,一次也没见过有反应,果真是投胎长错了的器官拿手懒懒掂着,摸摸揣揣,这个地方,他便不愿意拿自己的嘴巴舌头去亲近它了,玩了几下就厌了,给娘放回双腿之间,将被子扯过,给娘稳妥严实地盖了身子。

近日,又下了几场雨。

酷暑马上要彻底过去。

天气渐渐转凉了。

放下被角之前,眼前仍旧存留两处鲜艳,还是忍不住,又掀开些,露出娘这些时日来,给两个儿子吸的耍的有点肿到丰腴了的胸脯,凑上去再挨个咂了咂两颗茱萸。

自是从来咂吮不出什么。

但他就是喜欢,口里硬硬的口感,不过略略发狠,牙齿微微下些力气,咬了一咬,颗粒似的小东西就怕了,软下来,叫他好生叼着,花样百出地咬弄。

如今,还是罢了,娘虽是脱了险,身子还是虚弱,等她大好了,她今生虽是怀不了小宝宝了,可合欢派上奉的宝贝里,却有一种可以使得男子产乳,身子软成一滩水,离不开爱人的好物,到时给娘用上一用,日子真可以称得上是蜜里调油了。

说到底,自己现在是她丈夫,一切还是得听自己的,宠是得宠的,大事上,他喜欢把娘攥在手心里,叫她跑也跑不了,只能顺自己的心意。

除了这些,她哪怕生气起来,要把自己的骨头砸碎了也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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