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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投到他年轻的面庞和身躯上,林震南仔细瞧去,见他衣着整洁、行动自如,但脸色却白的透明,浑不像活人,倒更似一缕要随积夜雨水散去的幽灵。

林平之瞧向父亲,勉强绽了绽唇角,“爹爹,我没有事。”

林震南放下心来,却长叹了一口气。

待恭敬拜过先祖,不等法事做完,林平之便牵了双马,扮作小厮模样,提个蓝皮包袱自侧门出了镖局,而此时此刻,衡山县城内雨过天青,艳阳高照,约莫午时左右,打东门外驰进一队车马,十余匹黄骠马上各驮着一个麻衣红带、佩刀带剑的骑士,当间簇拥着一抬黑顶四角的青呢大轿,正是曾九携众到了。

一行人吹拉敲打,招展旌旗,径直城中刘正风宅邸而去。待到近处,却听刘家门口亦是鼓乐大作,人声鼎沸,曾九掀帘一看,只见刘家门口宾客如云,四下几名穿了鲜艳新裳的弟子不停与来人拱手作揖、唱名接待,忙得脚不沾地,而她这一行车马缓缓挪移,几乎堵在人堆里动弹不得。

申不俊见到帘动,忙凑近问:“姥姥,这等人没有眼力见儿,要不要小人上前驱赶,清出一条道来?”

申不俊见到帘动,忙凑近问:“姥姥,这等人没有眼力见儿,要不要小人上前驱赶,清出一条道来?”

说是驱赶,无非是拳脚相加、刀剑相向,将挡路的尽都打服了而已。曾九不大喜欢,道:“打起来乌糟糟的,多厌烦人。会有人招待咱们,且等会儿。”

说话间,郝斐水打马靠近前来,闻声笑道:“明王稍待,且看弟兄们的手段。”应他指挥,不多时曾九轿前这套吹拉弹唱的班子登时换了个曲目,弦乐高亢激烈,金鼓震声大作,一时竟将整条街的喧闹声尽都压住了,往来行人无不捂耳侧目,纷纷避让。

曾九看得乐不可支,便见门口刘家的两名弟子急趋而来,客气作揖道:“敢问贵客是来刘家赴宴的么?”

申不俊体察曾九心意,当先一步,替她出面答对:“正是。”

左首边那弟子便又作一揖,倒是满脸含笑,“今日赏脸前来捧场的英雄好汉极多,此处狭窄不便通车,怠慢了好朋友。贵客请登门上座,车马由咱们着人引到后门宽敞地方安置。”

曾九没有为难的意思,闻声笑道:“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