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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九随仆人赶到花厅,打帘一瞧,正瞧见欧阳锋面沉如水,神色不妙。她心思一转,立时似笑非笑道:“欧阳庄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呀。怎样,我那毒你解了没有?”

欧阳锋正受了曾九迷惑,一心以为她将毒下在了蜜水里,而那囚犯本是个颇具武功的悍匪,两日以来因心中害怕,时常暗自运功抗毒,反倒让毒性发散极快,眼见已是面如金纸,几乎不活了。

欧阳锋不动声色,微笑道:“惭愧得很,欧阳锋技不如人。但好在曾姑娘与我半斤八两,正好相配,也没能解了我那一味毒。咱们就算个平手,怎么样?”

曾九凝视他片刻,暗暗又想:“他那毒本就使人疼痛欲死,是他的本事。我拿出来辩解,就很没意思了。”想到此处,沉默片刻道,“我困啦。去休息了。”

欧阳锋道:“我已命人备下了几样小菜,吃罢再去不迟。”又笑道,“待你养足精神,明日我便兑现赌注。”

曾九却不领情,任性道:“不吃。明天见。”说罢也不理人,径自回房去了。

拾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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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九的脾气自来就阴晴不定,忽喜忽嗔。

昨天夜里还半点不给面子的耍脾气,朝来天晴日艳,欧阳锋请她一同到山后的河谷里牧蛇,她便又笑逐颜开了。

二人并肩出庄,骑上两头周身毛色洁白无瑕的雪骆驼,慢悠悠地往河谷中踱去。那河谷隐没在陡崖背坡,受群山环抱,内中有高山雪溪经流,此时正繁花如锦,万物勃勃,风景十分秀丽动人。

曾九与欧阳锋沿溪流并骑,末了停在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荫下。夏风微微间,二人俱披宽袖白衣,衫摆柔拂、坐骑缓行,观之恰似飘然云端,仿佛一对儿逍遥世外的神仙眷侣。

说笑片刻,未见到蛇群,曾九便向来处回眸,问道:“蛇在哪里?我们怎么不去蛇园?”

欧阳锋松松揽着缰绳,笑道:“蛇园里足有上千条毒蛇,自有蛇奴驱赶,我们只等在这便是了。”他话音未落,自溪声鸟语之外,隐隐传来草叶簌簌声,不多时只见谷口忽而涌出一抹翠色,那翠色翻滚不休,如浪潮般愈涌愈急,倏而漫延成一片绿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