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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禅不由上前扶住他,关切道:“教主此时不如静养,何事着急离开光明顶?属下等人去办就是。”

向经纶不由笑道:“我——”

他话音未落,自屋中角落处忽而传来一道娇懒懒的音气:“你是要去找我么?”

向经纶脚步一顿,蓦然回首一望。

只见话音传来处,风字门门主朱斌正大马金刀的坐在圈椅上,他神色笑吟吟地,见向经纶回望,忽而伸手在脸上一抹。

面具一落,曾九素面朝天的站起身来,两目脉脉然,向他嫣然一笑。

那日事变之后,曾九于人前展露了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术,见者一时惊骇之余,回想光明顶上竟让她如入无人之境,又不由得细思恐极。而曾九不顾及旁人,只重新搬回歇脚之处,静心与向经纶解毒调养,恍惚间又厮磨半月有余,二人几乎形影不离,竟有琴瑟调和之感。

待到向经纶身上毒性尽祛,曾九某一日撑腮桌畔,望着他独自披衣读书。仿佛读到欣然有得之处,向经纶微微一笑,回过神来下意识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中似有不尽温馨之意。

曾九受他这一看,心中怦然一惊,默默想道,此处已非久留之地,为了我自个儿好,还是早走为妙。

她心中存了去意,这一日夜色四合、星银如撒之际,便从自己院中悄然到了向经纶房外。隔窗灯火朦胧,向经纶一抹剪影凝在摇曳晕色之中,仿佛还正伏案忙碌。

曾九在料峭寒风中望了片刻,忽而拔步推门而入。门扉响动,向经纶抬头一望,正与她隔着半卷湘帘四目相视,意外道:“怎么了?”

曾九凝视着他,莞尔笑道:“今晚天色好晴,一丝云也不见。我们来院里看看星星,好么?”

向经纶沉吟片刻,欣然道:“好。”说话间披上一件镶毛斗篷,与曾九并肩出门,又徐徐行到岁寒园外的默林之中,捡了一间六角小亭相挨坐定。

此时又来一阵寒风,曾九的发丝与单薄裙袖俱都轻柔拂动,向经纶倏而惊觉自己大意,便欲解下斗篷来给她披上,曾九侧首瞧见,便微笑说:“不用啦,我身体可比你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