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月溪眯起眼,怀疑地看着欧阳珙,才不相信他这么深明大义。
欧阳珙耸了耸肩,“好吧,其实是你师兄我当初夜观天象,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就等着你还账呢。”
沉月溪翻了个白眼,“得了吧。”
他们玉屏峰不是算术就是占星,说是占卜天道,一问又是天机不可泄露。每天神神叨叨的,实际也就会预报个天气。
欧阳珙不屑冷笑,懒得跟傻蛋沉月溪啰嗦,重复道:“还钱。”
“没钱。”
“没钱就干活抵债。还有这位师侄,”欧阳珙视线转向一边的叶轻舟,“你也一起,去后院扫地去。等莫雨声回来赎你们。”
沉月溪默默呸了一声,但因为别无去处,还要等莫雨声和沉白依,只能屈服于欧阳珙的淫威之下,拿起扫帚去后院。
沉月溪只当地上的叶子是欧阳珙,一边骂一边扫,灰尘漫飞。
叶轻舟在一旁帮忙洒水,防止尘土飞扬,好奇问:“玉麓客栈的掌柜怎么是你师兄?”
“因为这个客栈是浮玉派的呀。”沉月溪娓娓讲道。
当年浮玉派祖师于此立派,方圆十里还荒无人烟。后来渐渐有了名气,不少人来此求仙问道,却无处落脚。
浮玉派五峰之玉屏峰座下一名弟子,抓住机遇,开店设栈。生意日益兴隆。一直到今日,玉麓客栈都是浮玉派最重要的钱财来源之一,玉屏峰也是浮玉山最富贵的所在。
“原来爱财是祖传……”叶轻舟听罢,嘀咕了一句。
“什么?”沉月溪没太听清。
“没什么,”叶轻舟话锋一转,感慨,“浮玉山,还有这样一本生意经呢。”
“不然浮玉山上上下下几万人吃什么?”沉月溪下巴抵在扫帚竿上,揶揄,“你真以为我们‘朝饮木兰之坠露,夕餐秋菊之落英’啊?”
至少沉月溪不是,而且还挑食,叶轻舟想。
接连扫了几天地,从后院到前厅,还是没有莫雨声和沉白依的消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沉月溪长吁短叹,“师兄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玉麓客栈之大,沉月溪算是见识了。她每天从早扫到晚,要吐了。师兄快来救她出苦海吧。
叶轻舟失笑,建议道:“你可以去问问欧阳珙。”
“让他给我算算?”沉月溪挑眉,讥笑,“呵,你真信他啊?他也就算天气的时候是准的。我记得有次他跟我说,我会掉水里,让我离水远点。结果我在水边溜达了一天也没落水。他就说,算出来的时候命就变了。好话坏话都让他说了。”
正是因为叶轻舟知道星象不可能昭示那么明白,让欧阳珙一开口就知道他是沉月溪的徒弟、他们要等莫雨声,叶轻舟才让沉月溪去问的。
叶轻舟解释道:“如果欧阳珙真是算到的,那他应该也能算到莫雨声何时能到。如果他不是算到的,那他就更可能知道莫雨声……”
“砰——”
话未说完,只听前厅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打斗声,引得叶轻舟和沉月溪双双回头。
【作话】
沉月溪的文化课,每一门都是低分飘过。这还要感谢沉白依期末的不懈努力,每天晚上给沉月溪补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