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白光还没缓过来,耳鸣声像飞机起飞的噪音,嗡嗡地吵。
有双粗糙温热的手拍脸,林缊月才勉强回神,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正喘得厉害,周拓已经褪出去,小雨伞里乘满了乳白色的液体。
林缊月摸了摸自己的穴口,想到刚刚的温热:“套是不是破了?”
周拓把安全套摘下来,系好观察:“没有破。”随手扔进一边的垃圾桶里。
林缊月还躺在那里,小声嘀咕:“……那我怎么感觉温温热热的。”
周拓沉默了一会儿,对她说:“看看你的大腿。”
林缊月懒得伸脖子看,把腿架起来,用手摸了一把,透明晶莹的液体流淌在掌心,大腿上有缓缓向下流的触感。
……原来是她的体液。
林缊月这才放下心来,周拓已经进了浴室,她还躺在床上不想动。
什么都很满意的时候,就想到刚刚从风衣口袋里掉出来的东西。
林缊月胡乱用纸巾擦好自己,浑身赤裸的走下床,踩着楼梯到了一楼。
被脱掉的衣服原封不动地按摆在地上,她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烟盒,从里面倒出一根烟,又用火机点燃,坐在沙发上深吸。
举烟的手撑直出沙发,好让掉下来的烟灰不烫到周拓家昂贵的皮质沙发。
这里随便一个东西她都负担不起,她可是有一个很宏伟的存钱愿景,可不能浪费在‘不小心弄坏有钱人家的家具’这种蠢事上面。
周拓的脚步声响起,他穿戴整齐从楼梯上走下来。
林缊月依旧裸体坐在沙发上抽烟,举烟的地方落了一层烟灰,观察到周拓的眼神,整个人懒洋洋的。
“你放心,我抽完就打扫,不会给你添麻烦。”
周拓走上前,从林缊月的手里抽走打火机把玩。
“什么时候又开始抽的?”
“又?”
火苗发出“呲——”地一声,又迅速被熄灭。他的目光贴在她脸上,表情讳莫如深,“我以为你高中那个时候就戒掉了。”
林缊月眯起眼睛回忆,但是并不记得自己高中戒过烟,使劲想了想,“啊——”了一声,恍然大悟。
“……你那个时候不是逮我吸烟么,我后来只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抽。”
隐隐约约想起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周拓的鼻子和狗一样灵敏,坐在上学的车里他一闻就闻的出来。
被抓住次数多了,她也另辟蹊径,只在通风的地方抽,抽完哆嗦着再吹上十分钟的冷风,才敢上潘叔接他们回家的车里去。
周拓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阴沉,“啪”一下盖上打火机,把烟从林缊月嘴里夺下来。
她还没吸几下,瘾都没过够,不解看着周拓,“怎么了?”
周拓把烟掐灭,“你知道的,我以前就不喜欢烟味,”
从地上捡起林缊月那件风衣扔到沙发上给她。
“记得等下把地上收拾干净。”
没再说什么,转身上楼了。
时间还早,司机送她回去,她的家租在四环外的一个老小区里。
明天是周末,她可不想把这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周拓那间郊外的别墅里。
林缊月回到家照例按顺序给她的发财树,山乌龟,还有白雪化依次浇水,检查叶子上有没有虫子啃噬的痕迹,确保这忙绿的一周里它们在好好生长。
她也只有周末有这闲情逸致照看花花草草,平时工作太忙,都是想起来才浇浇水,遗忘的时候就只能靠植物顽强的意志存活。
植物的生命力一直很顽强,不管到何种境地,只要浇浇水,松松土,有迹象枯败的叶子第二天立马就有了转变。
她抽了本书,靠在单人沙发上,接着上回的页码看了起来,还没翻过一页,手机响了起来。
“学姐。”林缊月盯了一会儿备注,才接起电话。
对面的声音没什么温度。
“没什么事,就是和你说声,你叫我查的人,可能还要点时间。查到一半线索就被截断,有些诡异。”
“不着急,你慢慢来。”
林缊月知道学姐平时讲求效率,她估计现在比自己还要着急。
对面又说:“你见到周拓了?”
林缊月接着看书,终于把那页给翻了过去,“看见了。”
“什么感想?”
林缊月的视线在第一行停顿,“还是那样,互看不顺眼。”她老实作答,“但我们睡了。”
“睡了?”对面的语气和章筱一样惊讶。
林缊月淡淡应了一声,简单做了总结。
“他让我哪里回来回来哪里去,我不回去,他把我公司的项目截糊了,我去找他……”她跳过几个步骤,“就,就睡到一起了。”
对面显然对这种细节也不是很感兴趣。
“睡就睡了,不过其他人就算了,周拓这人不简单,你到时别把自己搭进去了,知道没?”
林缊月点点头,“我心里有数。”
学姐显然不是很相信,冷笑一声,“你最好是。”
“啪”挂断电话。
林缊月把手机放在一边,接过刚刚断掉的地方,继续看起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