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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却又不敢去想象自己放弃其中任何一件的可能性,只能任由自己被撕扯着,或许直到被撕碎分裂的一天,才能结束这痛苦的一切。

沈言不知自己这样了多久,直到助理经纪人小白终于忍不住在其他人都走了许久之后,在太阳从正中都快要落山之后,终于忍不住轻轻推开了练习室的门:“沈言?你还好吗?要么……我联系医院那边……”

沈言缓缓地抬起头。

小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个眼神。沈言的外观是极出众的,但那眼中的空茫,却让小白无端地想到苍白皱缩的老人。

“……拉我一把吧,”沉默了许久后,沈言终于开口,“我站不起来了。”

小白忙不迭地把沈言驾到肩膀上,一手就拿出手机要联系医院,却被沈言摇摇头拉住了。

“不用,不去医院,”他说,“我,送我去……”

“……作曲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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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把自己关在作曲室里,一整夜也没有再出来过。

作曲室的隔音自然是极好的,厚重的大门关上后,谁也不知道里面正发生着什么。

小白在送沈言进去之后当然第一时间通知了郑哥,郑哥通知了该通知的人,没用多久,作曲室的门口就挤满了人。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沈言一定是出了问题,必须立刻带他出来,除了骨科的医生,或许也需要给他安排心理科的医生。

只有一个人反对,音乐部的张老师。

“他如果真的出了承受不了的问题,他早就放弃自己了,而不是来这里,来作曲室。”

“……再等等,等他出来。”

“他会出来的。”

沈言的确就这么,把自己锁在了作曲室,一整夜,直到清晨。

期间,门口等候的人们走了很多,也有很多被张老师和郑哥劝说,可以不用牺牲休息时间在这里等着,而最终离开了……

最后等到了终于出来的沈言的只有张老师和郑哥。

沈言的脸色很糟糕,几乎肉眼可见一夜没睡,即便是如此出色的一张脸,在如此的疲惫下都很难好看得起来。

他似乎对门外有人在守着毫不意外,甚至没有一丝惊讶的神色,而是无比自然地指了指室内,“张老师,我写了,新歌,我,不知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