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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你到底在怕什么?”李重轲把功能饮料的瓶子在手里一下一下地抛着玩,“你对你自己没有信心吗?”

“我……”如果是当年的出道前夕的沈言,应当是会被这样的话变得热些沸腾,但现在的沈言是七年后的沈言,是见遍了人间冷暖的成熟的沈言,所以他回答,“我不知道。”

或许是创作瓶颈,或许是重遇了岳林,或许是李重轲的改变让他越发不确定未来的走向……沈言知道自己又有了退缩的心态。

“你看我们练习也看了这些天,arrow的新编舞,应该都已经记得差不多了吧?今天新调整的动线,你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但记住了和能跳,是两回事,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那在练习生中,沈言最出名的是什么?”

“练习室钉子户。”沈言下意识地就答道。这是练习生之间给他起的外号,说沈言简直是一个能在练习室007的人,就像钉子户一样赶不走。

“那不就成了,”李重轲又揉了揉沈言的软发,“既然觉得愧疚,那就抓紧把腿养好,到时候不管你是要通宵加练还是怎样,我都陪你就是了。”

“沈言,”李重轲在他面前蹲下来,抬头直直地看向沈言的眼睛,“听我说,你以后一定会大红大紫的。”

“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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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精神参与一天练习的沈言,作词本上还是一个字也没写。

但李重轲在他面前,抬眼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神,让沈言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来自夏天的声音。

是微风、是海浪、是蝉鸣和风吹落叶的声响……是许多许多美好的意向。

他觉得自己抓住了灵感迸发瞬间的一角。

他知道自己应该写些什么了。

但对眼下的沈言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要烦恼。

两根金属的栏杆间,他用手支撑着自己身体的重量,艰难地试图迈开腿行走。

而仅仅是尝试着迈出两步,都已经足以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直汗湿了整个后背的衣服。

他咬着牙,忍耐着这钻心彻骨般的剧痛,汗水顺着他已经发白的面颊滑落下来,“……李重轲,你就不能出去吗?”

他说得咬牙切齿。自从他开始如此痛苦的复健流程,他就不止一次希望李重轲能放他一个人,而不是搬一把椅子,在一边看着他如此痛苦地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