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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词改了口,又喊:“喂。”

没回应。

“姓虞的。”

还是没反应。

顿了两秒,他最后喊:“虞寻。”

这回床上的人动了下,然后将眼睛睁开一道细缝,嗓子哑得不行地应了声。

“感冒么?”云词问完,又怕不止是感冒而已,“你额头烫不烫。”

虞寻张了张嘴,勉强发出一点声音:“不知道,感觉不出。”

……

这很难感觉吗。

云词站在原地,半晌,又别扭又烦躁地,像是逼近他要打架似的俯下身——他的手在虞寻的眼前停住,虽然姿态比较强硬,但并没有直接招呼上来。

然后他用手背很轻地贴了下他的额头。

体温滚烫。

对方身上温度太高, 云词手背像是被烫了一下,他确认说:“你发烧了。”

虞寻却像没听见一样,只是在云词想把手抽走的那一秒, 又动了下——遵从某种本能似的, 他凑上前去, 将滚烫额头继续贴在他手上。

云词试图抽离的手,就这样停在半途。

“……”

他刚从食堂回来, 外面天气寒冷,手是冰的。

虞寻滚烫的体温一点点传到他手上。

可能虞寻是觉得他手上凉,这样贴着比较解热。就是一些发烧的下意识反应, 没什么特别的。

云词这样想着, 虞寻又动了下。

这人维持着这个姿势, 似乎还是觉得不舒服, 于是额头在他手背上……蹭了一下。

蹭的这一下很轻,但云词的手有点伸不下去了。

他猛地把手收了回去。

蹭什么蹭啊。

像狗一样。

但是对着虞寻那张脸,他又实在很难联想到流浪狗。这个人从长相上看和狗完全没关系, 估计回寝室后没换衣服就睡了,身上还是穿着件黑色毛衣,领口已经睡歪了。

“你身上很烫, ”云词移开眼,说, “有体温计吗。”

虞寻的反应很慢:“没有。”

云词说:“等着。”

虞寻哑着声,预测云词的意思, 这种时候都不忘开玩笑:“……等着我烧死, 然后叫救护车抬走?”

如果是以前云词可能确实会说“你烧死吧”这句话。

他头一次这么直观地感觉到以前有多幼稚, 咬牙说:“……等、着、我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