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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他赢。

他收获了一声“词哥,是我技不如人”。

虽然虞寻说这话的时候语调算不上多认真。

但他还是用手机录了下来,并且在接下来一周内一见到虞寻人等就对着他们反复播放。甚至恨不得做个大喇叭直接挂身上。

可惜好景不长。

一周后,他输了,虞寻的赌约是一句话:“那就罚你和我球场天天见。”

云词的噩梦开始了。

他还记得那会儿每天放学前,他磨磨蹭蹭地收拾东西,还抢劳动委员的活儿干,抢得劳动委员每天都要喊一句“班长,你真是我们班的好班长”。

然而再磨蹭,收拾和打扫卫生的速度也很快。

大部分作业他用课余时间就能刷完,每天书包都空荡荡的,里头就一本错题集和几套竞赛卷。

云词单肩背着空荡的书包,去球场赴约。

球场上都是虞寻他们班的人,流子一见到他就吹口哨:“放录音啊词哥。怎么不放了词哥,不是很爱放吗——再放一个我听听?”

云词:“……有病?”

“这个位置,专门给你的,”虞寻拎着脱下来的校服外套,指了下边上花坛,“离球场最近,建议蹲着,累了还能坐会儿,精挑细选半天,还是觉得这个角度最方便词哥您欣赏我精彩的球技。”

云词:“……你也病得不轻。”

虞寻当没听见,上场前,把校服外套扔给云词。

“——在这待着,我们打到几点,你待到几点。”

别太过分。

这句话云词没能说出来。

因为口哨声响——比赛开始了。

一开始,他看天看云看草,就是不去看虞寻。

但在花坛边上蹲着,时间久了实在无聊,他抬眼去看球场。

勉为其难。看一眼。

这一眼,刚好看见虞寻进了个球。

少年有些妖冶的眉眼在阳光下沾上几分盛气,眉尾扬起,抬手扯了下上衣领口,汗随着下颚淌下去。流子从他身边跑过,两人在擦肩而过之际,很默契地击了下掌。

花坛附近有偷偷来看虞寻打球的女生,羞怯地小声为他助阵:“虞寻加油!”

……

虽然不对付,云词也不得不承认这人的确有几分姿色。

这个梦终止于虞寻中场休息,下场看见他那件本该在云词手里的校服外套,被随意挂在花坛边上。

“赌约里没有这条。”

云词毫无负罪感,“不扔厕所都算我有素质。”

梦到这里便戛然而止。

窗外操场上声音越来越响,还有教官集合的口哨声。这声口哨声和梦里的不一样,一下把他吹回了现实。

云词睡醒睁开眼,校医已经吃完饭回来了,正坐在书桌面前整理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