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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清崇一喊沈玉,沈玉就回头了。窗外堆积的雪景有些刺眼,任清崇逆着光站立,让沈玉忍不住迷起了眼。

视线受影响的几秒里,一件衣服兜头朝他丢了过来。沈玉拿起来一看,是一件校服。

沈玉:“?”

任清崇:“试试。”

某些人的恶趣味一但展露出来,就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权利。

沈玉穿上不太合身的校服,甚至还拉上了拉链。校服很新,应该没穿多少次,胸前的logo是宁阳市一所比较著名的私立高中。

任清崇也不走近,只远远站着,摸着下巴道:“嗯……大了。”

沈玉:“还好,不算大。”

他从进门前一直沉默,直到此时才主动走向任清崇:“你怎么样?”

“嗯?”任清崇没反应过来。

“你的病。”沈玉说。

距离上次直播已经过去许许久了,虽然任清崇是个内心强大的人,但沈玉知道,内心再强大他也是人,在数万人面前袒露自己的病症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不说,不代表沈玉就真的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任清崇笑道:“还不错。”

沈玉有点不信:“真的?”

沈玉这人有时候劲儿上来了,会有种旁人无法阻拦的执拗。任清崇思索片刻,转身给江洛——也就是他的私人医生打了个电话。

大年三十,江洛正在陈定家包饺子,听说任清崇要自己这些年的检查报告,嘟囔了几声就给人发了过去了。

报告虽然是电子的,但是从头到尾翻下来也需要一些时间,期间任清崇百无聊赖地等在一旁,目光时不时扫过沈玉低着脑袋时头顶露出来的发旋儿。

人是一种既自私又渴望群居的矛盾生物。这种矛盾,在曾经的任清崇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在那很久以前,他很难想象自己会和一个人许诺一生。会将他带进自己的世界,任由他使用自己的一切;与他亲昵温存、共享喜乐悲欢。

人生朝露……任清崇忽然生出一股很强烈的庆幸。

沈玉正准备翻下一页,忽然就被人从背后抱住了。

任清崇的怀抱和他这个人一样温柔,呢质的大衣从后往前全方位地包裹着穿着校服的沈玉,将所有的重量全部压在后者的身上。

不知何时,沈玉手中的平板掉落在地上,无声之中,两人接了个密密麻麻的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