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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了清嗓子,一边将自己懒散靠在椅背上的身体拔出来,一边思考着措辞。

抬眼间,却又对上沈玉的那双眼。

……沈玉又在那样看他了。

在风雨中艰难生长许多年的小玫瑰,却有一双毫无杂质、不被任何事摧毁的金蕊,干净得让人想要去玷污。

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撞击着任清崇的心防。

就像一株到了季节就必须开放的幼苗,一下一下,坚定又执着地撞击着,想要破土而出。

任清崇轻声道:“因为要让别人知道,你现在是我的。”

……

沈玉听了,默默站起来,坐到了离任清崇更远的单人沙发里。

任清崇又忍不住想笑了。

在外时,沈玉像个冷若冰霜浑身带刺的白玫瑰,遇见细心善良的人,他会收敛锋芒礼貌应对;遇见蛮不讲理的,他也能瞬间挥舞起长刺保护自己。

但现在他怎么只是说了一句话,就吓得沈玉缩回自己的花圃了呢?

——这也是任清崇时常忍不住逗弄他的原因。

任清崇如此想着,十分享受地感受着自己心情的愉悦。

沈玉低着头静默了一会,忽然又抬头看向他:“金主应该不会这么说话吧。”

任清崇:“嗯?”

“你不需要我履行职责向你交付肉体,却对我说这样的话……我们现在这样,是什么关系呢?”

认清崇不闪不避,反问道:“你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

“或者……你愿意和我有别的关系吗?”

天没来得及亮,任清崇就离开了沈玉的家。

没能得到答案,任清崇反而松了口气。在夜色浓郁之际,处在一个暧昧又密闭的空间里,人总是会容易做出一些冲动的事。

两个人都有秘密,贸然走在一起,这个秘密只会越纠缠越深,越像难解的结。

他得有些耐心。

楼层窗户中的微弱光源在夜空里,像被散落在天边的星星。任清崇站在车边一言不发,陈定也只好陪他等着,片刻后,他掏出手机,给沈玉发了一个晚安。

确定是他了?

一大早,任清崇穿戴整齐,从老宅的旋转楼梯上走下来。任媚也原本困得直打哈欠,一口一口地往嘴里灌美式,听见动静,挑眉看了眼自己的哥哥。

“今天也不去剧组啊?”

任清崇一边系领带,一边道:“台里最近事多。”

宁江省电视台到底算个传统行业,脚一踏进省台大楼,浑身上下就不能穿得随意,就连套在脖子上的工牌不能歪一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