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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灯后的阴影走到众人的视线之中时,无人说话,沈玉感受到了诡异的安静,抬起头看去。

“……任……清崇?”

他喃喃道。

任清崇微微抬眼,扫视一圈,在沈玉身上顿了顿后又移开,嘴角挂着一如既往的笑意。

“这么多人?”

……好样的,主人来了。

过来,吻我

围观人群的成分那叫一个色彩纷呈。

有偷偷摸摸伪装身份跟着有授权的媒体进来的小道记者,有被邀请来参加这场慈善晚宴、被迫社交的圈内大佬,有知道这场宴会参与人员的含金量后,试图浑水摸鱼搭上人脉的底层艺人,林林总总不胜枚举。

自任清崇隐退之后,将近七年的时间,几乎没人能在镜头上看见他,而对于镜头之外他的形象,更是无从知晓。

此人低调、内敛,在如今刚刚参与演艺事业的小年轻眼里来说,几乎是传奇般的存在。而此刻,这位镇圈级别的大佬,就这么慵懒地穿着一件睡衣站在众人面前。

好像瑞鑫大厦是他家后花园似的。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

那位年姓大佬……年勋目光微闪,还没开口说话,任清崇已经朝他走来。

“年叔。”任清崇微微欠身,“这么晚了将您闹了起来,实在是小辈管理的失职,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给小辈一个赔礼道歉的机会?”

虽说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得体,语气也尊敬得让人挑不出毛病,但要是有人想从他身上看出点倾向性的情绪……那是不可能的,他在外人面前始终是这么完美无缺。

年勋在这张年轻的脸上逡巡片刻,心里想道,无论任清崇今夜为什么选择出来、心里想的是什么、又打算怎么解决这场闹剧………既然他已经出现在这里,言语间还搬出了任父,所有的一切就已经与他无关了。

他瞥了眼暗处看不清面容的徐锦耀,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

“没事,是我睡眠浅。”年勋眼中带着虚伪的慈祥,“依我与你父亲的交情,说什么赔罪?”

任清崇嘴角弯了弯:“怎么会,年叔既然是受邀前来,那就是清崇的客人,作为主人,就应当让客人全方位满意。”

他伸手招来助理——那个半夜在家睡得好好的却莫名其妙被叫到了瑞鑫大厦、还险些被扣了加班工资的陈定,“小陈,送年主任下去休息,顺便去酒柜里拿两瓶好酒送过去。”

年勋刚想拒绝,却被任清崇拍了拍手背,亲昵中又带着一丝无人窥探的警告:“年叔,不能拒绝我哦。”

年勋:“……”

年勋:“好。”

在场最大的威胁被送走,任媚也接收到任清崇的眼神,跟着年勋一起走了。犹靠在墙上的张意泽凝视着任清崇缓缓转过来的身影,莫名感受到一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