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宋朝和江母陪了他很久。

江母一句指责的话也没有,她什么也没讲。

这样的宽容让宋朝有些自惭形秽,他看到消息的第一瞬间,脑子里就想着绝对不能让江母知道。

现在江母不但知道了,还淡定的接受了,没有觉得任何不妥,甚至庆幸对象是高敛。

有一瞬间,宋朝觉得或许自己是最有问题的那个人,自私短视,不可理喻。

他拨通了高敛的电话,听见高敛那一个声里传来疲倦和沉重,还有畏惧和不知所措。

宋朝差一点忍不住了,他断断续续的讲完了话,就挂断了电话。

他又是好笑又是难过,总之一言难尽,他心情复杂的上前敲了敲江叙的门,什么话也没讲,原本没想过江叙会开门。

但是宋朝什么话也没说,江叙就自己开了门。

门缝儿内是明亮的灯光,不是晦暗的房间。

宋朝松了口气,跟着走了进去。

他的目光落在了江叙的脸上,脸色不好,双眼暗淡,光彩不再,可是似乎并没有什么怒意和绝望。

“对不起。”

江叙的动作一顿,他的目光与站在门后的宋朝相对。

“干嘛忽然和我说对不起?”

宋朝摇摇头,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总觉得早就该说了,今天才讲出来,舒服多了。”

江叙却低下头,那双眼睛红了红,他的内心有些触动,一句道歉像是打翻了他心里的所有的天平。

他再度抬起头,眼眶酸涩,似乎密密麻麻的有针在刺一般。

“喂,太迟了。”

江叙哽咽,眼泪就掉了下来。

桌子上的手机是静音状态,但一直有电话打来,嗡嗡的吵闹。

江叙给宋朝拿了一杯水。

宋朝结果水杯,望着桌子上的手机,问:“不接吗?”

江叙闻言犹豫了会,神色有些仓皇无措,眉头紧皱着,过了会他闷声回答:“接了也不知道说什么。”

“那不接高敛的电话,也要接公司的人电话吧?”宋朝酝酿着温和的话语,试图不伤害到江叙现在的心情,“就这样的事应该会影响你的工作吧,就我不懂,但是感觉应该不好。”

江叙轻轻的摇头,他原本焦虑和满是无处可撒的怨气怒气缓缓消散,他不记得自己是为什么会生气了,好似只是一瞬间的感觉。

回望过去,他二十多年一直是以一个直男身份生活,在宋朝这样的人影响下,在自己不断灌输下,他已经记不起以前的为什么会去坚决维护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一个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