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虫族智脑如是说(2/2)

“你在做什么?”

“当然是积极地执行自己的任务,我留了当时那个α的联系方式,想看看……我被拉黑了,真是丝毫不让我意外。”

苏骁当时是在半道上遇见了一个正处在易感期的α,然后他们就在酒店做了。那个α大概是觉得都现在这样了,找个β也没区别,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苏骁要比他有劲得多。结局当然是苏骁按着他的手腕,一边又一边地享受着α的身体,虽说有点趁人之危的意思,但那的确是愉快的体验。

“不是有现有的对象吗?”

“你指小珩和我爸?我和他们有亲缘关系,那么做有点不太好。”

“……我尊重你的个人意见。”

那天晚上,苏骁还是没有睡,他躺在床上,仰望着被自己撕开的天花板上的一道裂缝。智脑进入了暂时的休眠状态。

总算是来了那么一点有趣的事情,他翻身侧睡,心里这么想着。

打小开始,苏骁就是个迥异于周围同龄人的男孩,他显得那么出众,以至于苏慎从人群中挑中了他,不止是苏慎,很多人相信他会分化成α,前程远大。

但是另一面,大家都会觉得苏骁可怕,特别是他少见的深黑的眼珠子,与他对视时,仿佛整个人都会跌落进去,爬都爬不出来,这也是为什么苏骁明明不近视,却会戴一副平光眼镜的原因。

他的手往桌子上一摸,摸到了自己的手机,拿了过来后,他就开始看着里面的相册,里面的照片很少,却很抓眼。

那个被苏骁扣住,后穴与苏骁紧密连接的青年正拧着眉毛怒视镜头。他的表情很是奇怪,既像是气愤,又像是难以忍耐的欢快,宛如野狼的腰肢不自觉地摇摆。各个角度的交合拍照,简直是把α堕落的淫态巨细无遗地记录下来。他叫于征北,是青州大学的学生。

苏骁的脑袋里跳出和对方最后一次见面时的场景:酒店殷红的灯光,还有超过一米九的雄健身躯,夹着自己的紧绷的后穴,以及紧紧地抓着他的有力臂膀,被他蹂躏殆尽时发出的哀叹般的声音。他们连着一整夜都在做,最开始还假情假意地戴套,但后面苏骁每次都恨不得射到肠道的最里面,把里面灌得满满当当,感受着α屈服时的感觉。

避孕套被打结后整齐地排列在桌子上,他往退化的产道里挤弄,咬着对方的腺体取乐,感受着身下这个成熟的α因为倒反天罡般的性爱姿势而振奋地颤抖,然后因苏骁灌进的灵能而丧失了理智,沉浸其中。

α本来是以体力出众的狂野性爱出名,但苏骁却是近乎不眠不休地做了将近一个晚上,身下结实的身体从最开始的怒骂到淫叫再到求饶,最终表现得只有顺服和乖巧。原本是易感期没有彻底过去,想尝尝鲜,结果反过来被开苞,操得动弹不得,这对于任何α来说都是耻辱吧。

手指头一划,苏骁把这个青年的照片删去了,然后将手机放回原地,闭上了双眼。

两个月后。

“不能再摆烂了。”

苏骁拉着行李箱走在接下来要生活四年的校园里时,理所应当地冒出这种想法。

因为苏骁不常外出,主动搜寻猎物,所以事情直到现在也没什么进展。

智脑虽说不催促,但他按部就班地给苏骁组织教学计划的样子,反而深深刺痛了苏骁为数不多的良心。

从校门口到办理新生手续的操场,再到宿舍的寝室门前,苏骁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兴许是因为雄虫的体质,他并没有感到特别的疲倦,有的仅仅只是烦闷本身,好在终于能够看见一点胜利的曙光,能坐下来歇息一会儿了。

寝室号是206,由于男生人数无法被四整除,所以苏骁被丢到了体育生的宿舍这边凑了个混寝,当苏骁看到辅导员发的寝室分配表,其他人一水的2#4xx,唯独他和另一个叫做“凌威军α”的是3#206就感觉有些奇怪,只能祈祷接下来的四年能够顺利地度过去,不要节外生枝。

男生宿舍什么都不多,就是鬼叫多,无论是打游戏时兴奋或者颓然的叫喊,还是打闹时的叫骂,都具有穿透墙壁隔音的魔力,仿佛每个人都习练了河东狮子吼,让习惯了安静的苏骁在门前沉默了一小会儿,唯恐自己的室友也是这些叫声发出者的同类。

苏骁鼓起勇气推开门,迎面扑来的凉气让他精神一震,室内空调的凉快舒适实在是无法言喻,让顶着大太阳来回走了一小时的他感激不已。上床下桌的四人寝,现在里头只有一个人,注意到门开了,那个人直起身子,手里还拿着横放的手机。

他浑身上下只穿了件宽松的短裤,精干的短发与肤色对比分明的身体让人感慨不愧是α体育生。裸露出来的肌肉很漂亮,每一块都由流畅的线条构成,最好看的莫过于那张脸,跟修图修过一样,就是电影海报都难找这么帅的。

好在平日里养父和弟弟的脸见得多了,而且照镜子看见的脸也不错,如今苏骁再看帅哥也不惊奇地一直盯着看。

苏骁大包小包的,要想辨别来人身份实在太过于简单,以至于青年只是稍微抬了眼就问道:“你是新生,叫什么?”

“刚来的。名字叫苏骁,骁勇的骁,是个β。”苏骁腼腆地笑笑,牙齿白净方密。这是他面对陌生人的一贯姿态。

青年认真地扫了扫苏骁那细胳膊细腿的样子,好像感觉有点困惑:“你什么专业啊,居然给分配到这,这里都是些练体育的,你是不是走错了?”

“工科生,学土木的。辅导员发的表里,我就是3#206,说实话我也想知道怎么这么巧合,给我塞这里了。”苏骁老实回答,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瞟过那巨大的胸肌,还有那粉红色的奶晕。

“这狗屁学校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青年没办法地挠挠后颈,缓解自己的尴尬,然后指着对面的两张床,过了一会儿,他好像想起来了一些事情,嘴边张合了一会儿,最终吐了出来,“那边两张床,你自己挑一个,出寝室门左转就有便利店,你要买生活用品可以去那里买。”

“行,谢谢学长。”苏骁得了提点,便找了离门较近的一张床,上面还有之前的使用者的痕迹,他将生活用品从行李箱和背包里取出,一一摆放在上面,做到一半时他才想起来,还有些事,“学长,你的名字是什么?以后总归要一起生活,我得问问好方便以后称呼你。”

“柳烈,烈火的烈,α。”

是个很适合的名字,苏骁将那张脸对应上去后,不由自主地那么想。

“那我就叫你烈哥了。”

洗漱用品和衣服,课本要到明天再集体发放,苏骁确认没有遗漏一点后,突然才想起来,忙活儿到现在什么也没吃,实在是饿得要死。苏骁的食欲很大,除却要满足他自己的生活所需外,也要提供给智脑,如非必要智脑就会处于低能耗状态,免得给苏骁提供多余的负担,让他觉得难办。

“我操,谁啊?!”

苏骁时刻开启的灵能感知捕捉到了新的火焰,炽盛只是稍稍下于柳烈,与此同时,实际的听觉也获得了声波的讯息。

他稍微一愣神,思考也变回常态。

“新来的学弟,你别咋咋呼呼的,看你都吓到人家了,”柳烈先是呵斥一声,又出声给苏骁做解释,“这个也是你学长,叫于征北,于是的于……”

“这个征北。”学长抢先一步,拿起苏骁桌上的笔,在一张废纸上写上名字,顺着那双臂膊,苏骁看到了新来的学长的长相。

不必多说,也是α,皮肤如若铺着油的铜块,剑眉飞扬,连挂在嘴边的笑容多因此多了几分风流倜傥的意味,口音听起来像南方人,但身量却很高,立起来时肯定有一米九往上,脚下踏着运动鞋,小腿结实的肌肉充分显示了何为脚上功夫。

苏骁感慨这家伙儿的自来熟,所以接过笔,慢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学长好。”苏骁轻声说。

于征北接了过来,本来还想说什么客套话,这时看到苏骁的长相后,脸瞬间就僵住了,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这张脸他可太熟悉了,那个趁他易感期把他屁股从里到外操了个遍的男高就这副模样,这名字是……苏骁。于征北从来没有学过面不改色的功夫,这会儿第一时间就想发作。

“学弟跟你说话了,你怎么不理人家,有没有礼貌!”柳烈开口就是骂他。

“啊哦哦哦,你好,你好!”于征北这才意识到还有人在,要是自己那档子事爆出来,他可就没有立身之地了,于是他紧紧地盯着苏骁,在最后那个字咬得特别重,看起来甚至有点怨恨了,“学弟练什么的呀,拳击举重还是游泳,我看你劲儿特别大……”

还没等他说完,只见柳烈就插进了话来,还说道:“人家是工科生,那边刚好多出来就分到了我们这边宿舍。”

“学建筑的。”苏骁补充道。

“挺好,挺好的。”于征北拉来了椅子,直接坐进了里面,然后拿出手机一顿刷刷刷,过了一分钟后,苏骁就感觉到手机振动,但他没有理会,一直在摆放自己的生活用品。

又过了三分钟,于征北就摆出一副热心肠的样子,提醒道:“学弟,你的手机好像一直在响啊,不看看吗?”

苏骁这才慢悠悠地拿出手机。

“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

他抬眼,看了看旁边的于征北。

“知道了。”

轻描淡写的三个字,看起来像是答应,却又透出一股敷衍感,拿捏得恰到好处,反正苏骁又不急,再说了这种事无论怎么回答,也不会给当事人安心感的。

“唉,学弟,既然你新来的,那待会儿学长请客,我带你去吃顿好的。”

“哟,铁公鸡也这么积极啊?”

柳烈一听,来了兴致。

“我这不是想跟学弟打好关系吗,以后就是室友了,彼此间说说掏心窝子的话,而且学弟不是β吗,听听也有帮助,我看我们很合得来。”于征北勉强装出的笑意很是难看,也就心眼大的柳烈看不出来。

但就算是这样别扭的表情,也足够英俊动人,至少,要是有人用这样的长相说要跟搞一夜情,恐怕很少人能拒绝,尽管这也只是苏骁的一己之见。

“行,待会儿还有一个,你一起带他们去学校里逛逛,不是说要打好关系嘛。”柳烈冷笑着往于征北椅子踢了一脚。

将这出闹剧打断的是又一个推门而进的新生,顶上是刚刚长出一小节发茬的寸头,肤色黢黑,脊背挺得笔直,这副模样令人很轻易就猜到了他的来处:怎么看都像是行伍出身。新生抿着嘴扫过苏骁,还有正打闹在一块的于征北和柳烈,嘴唇分明地蠕动:“这里就是206?”

柳烈抓住机会,一把甩开于征北,顺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就是206,我是这里的寝室长柳烈,这个傻……他是于征北,四个人里现在就差你了,也不知道怎么称呼?”

“凌威军,刚退伍回来,学土木的。”报上了名号的新生走了进来,他严肃的眼睛在里面的三人里徘徊,最终来到了剩下那张床位,把自己的行李放下。

“苏骁,骁勇的骁,应该是跟你同一个班。”苏骁也说道,从书桌里伸出头张望,露出了一副干净的笑容。

“你好。”还是于征北的表情最僵硬。

作为回应,凌威军对他们点了点头,他没敢看于征北,那自带的沉默寡言让寝室的氛围重新冷却下来,也不知是不善言辞还是真的感到不好意思。

“这可真是孽缘。”

智脑说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