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她在床上休息了很久,给她送饭的侍女每天都不同,偶尔会有一搭没一搭,有意无意的和她闲聊。
祈福大会上所有适龄女性都会参加,有传说这一日更容易怀上神明的孩子,所以就算已经完成生育任务的女性也会投身大会中,试图获得贵人的孩子。
“嗯哼……”苏秋鱼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她有一种又在听嬷嬷讲课的感觉。百无聊赖的抬眼扫了眼侍女,她会是白玫瑰的人吗?应该不是,白玫瑰的人不会说这些有的没的,她们会很巧妙的引导她获得她们想让她知道的信息。
再则,她可以用这个话题测验一下,“你们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为什么讨厌质子?”
侍女微微抬头思索,“陛下威武帅气,尊贵无比,岂是奴婢这种人能评价的。至于质子,边城送来的弃子,陛下没有杀他还养了这么多年,陛下多仁慈啊!”
苏秋鱼了然撇嘴,确定了,这个侍女不是白玫瑰的人。
“如果圣女不参加祈福大会会怎么样?”
侍女茫然了一会儿,“闻所未闻,鱼姑娘,你怎么会想到这种事情,圣女怎么可能不参加祈福大会。”
“怎么不行,她跑不就得了。”
“跑?跑到哪里去?”
苏秋鱼两指掐起一颗青提塞入嘴里,“嗯……跑到黄金国以外的地方。”
侍女皱起眉头,尝试着想了想,“这是不可能的。黄金国的男人会把她抓回来的。”
“那如果,她有办法不让别人发现她呢?”比如类似于莲叶城的隐瞒身份的办法。
“这个嘛,我国女子没有一个修仙,即便发生你说的事情,陛下会出手把她抓回来的。”
“嗯?”等一下,修仙,呼延把她抓回来?等一下,这个世界也有修仙的设定,啊,那天在那个练武场上好像也听到过呼延说这个,当时她没在意,现在看来,原来是真的有?
她连忙问道,“你们陛下会仙术?”
“当然,我们陛下得黄金龙神真传,可化作腾云驾雾的真龙,给干旱的大地降下甘霖。可以说,没有陛下就没有黄金国。”
这有点超出认知了,苏秋鱼眉头紧蹙,这就是原因啊,她还以为这是一个生产力低下的落后文明异世界,原来还有修仙元素,感觉有点不伦不类的。所以白玫瑰只让她拖住而非干掉啊。
“哎,你知道质子现在怎么样了吗?那么小一个孩子,天天吃冷饭,挨打,没被你们折腾死都算他命大。”她转移话题问起别人。
侍女摇头,“我不知道,我不曾去过那边。不过鱼姑娘,我劝你也别再去了,陛下会生气的。”
“看看怎么啦,为这么点小事就生气,你们陛下脾气不小。”
侍女震惊,“鱼姑娘,可不能这么说贵人,要砍头的。”
呿,砍头,她有锁血挂,到时候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藕断丝连的头,呸呸呸,开玩笑开玩笑。有锁血挂不代表能屏蔽疼痛,她还是尽量不要遇到那样的下场吧。
但她想起那个伏在地上摸索的小孩,还是叹了口气。“哎,你知道质子叫什么名字吗?”她忽然发现自己连小孩的名字都没问过。侍女摇头,“区区质子怎么可能有名字,连我们都没有名字。”
“嗯?你们为什么没有名字?”她一直懒得问侍女的名字是因为这里的侍女每天来的都不一样,她也许知道了一个,第二天也见不到,就没问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原因在里面。
侍女微微低头,“我们生下孩子之前是不会被赐名的。”
“那你们彼此之间怎么称呼对方呢?”
侍女有点紧张起来,语气变低,“鱼姑娘,你别声张出去,我们偶尔有交好的朋友,互相之间有昵称,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苏秋鱼静默下来,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笼罩,她有点喘不过气。质子是别的地方来的,也许他来之前是有名字的,只不过在这里像她一样被剥夺了。而这里的女人,出生起就不被允许起名,她们根本没有被人当做人对待。
她决定去看看质子,再去看看圣女,待侍女离开,她瞅了个机会,又溜出去了,这次她有记得带上呼延给她用的药膏,还顺手捞了几串葡萄。
全身上下压根没有口袋给她放东西,她只好拎了一个小篮子,放上瓶瓶罐罐,按照记忆里的路,特地绕过巡逻的士兵,快速前进。
虽然想过这样也许会引起呼延的愤怒,但是她寻思第一次见过质子,呼延也不过是把她肏了一顿,仗着身上有万人迷光环,她头铁的决定再见一次。
推开那道破旧的小门,小孩这次没有像狗一样靠鼻子和手四处探索,而是彻底瘫在地上,小脸苍白,看起来半死不活的。
苏秋鱼吓了一跳,把篮子放到地上,跑进去探了探小孩的鼻息,“还好还好,还活着。”
他身上的伤更多了,一道道锋利深刻的刀伤代替了鞭伤划痕,他身上的衣服被撕的破烂,伤口上松松垮垮的围着几块衣服破布,没有人给他照顾伤口,看这样子,应该是他自己绑的。
苏秋鱼鼻子一酸,又心疼又生气,“她们说会看着办的,结果根本就没有嘛!”
还好这次带的药膏够多,不至于像上次那样只能干看着什么也做不了。她先给小孩喂了口水,接着扒掉了他的上衣,一道道伤口惊心动魄,很快她就用空了一瓶又一瓶药膏。小孩眉头紧锁,碰到伤口痛处时会不受控制的打颤,但他没有叫喊没有捣乱,乖乖的任苏秋鱼不知轻重的给他上药,要翻身就配合的翻身,要抬腿就抬腿,待苏秋鱼把最后一卷绷带也用完,他忽然感到有几滴温热的水掉在他手上。
他疑惑又无端觉得慌张,“啊啊……鱼姐姐,你哭了?”
苏秋鱼此刻正抓着他的手,静默的看着他手臂上自手肘关节处竖直到达手腕的长长刀割伤痕,有人在故意放他的血。
为什么要这样对一个小孩子?
也许他们背后有其他因缘纠葛,可是这个小孩和她一样来自黄金国之外,被卷入这个怪异的国度,受到非人的虐待,同是天涯沦落人,她几乎瞬间就被同样的身不由己的悲伤控制,泪水不受控制的流出来。
听到小孩的声音,她抹去眼泪,小孩能和他们有什么因果,他是无辜的,她一定要救他出去。
她轻柔的在他手心写道,“等着,我一定救你出去。”
小孩疑惑的歪头,她写了什么,一,出去?出去哪里?是离开这里的意思吗?在无尽的黑暗里他闻到苏秋鱼身上特制的玫瑰香味,久远的记忆浮现在他脑海中,没有来到黄金国之前,他还看得见蓝天白云,听得到鸟语蝉鸣,离开这里,他是不是能重新见到他们,他是不是就能看到鱼姐姐的样子……又有一滴泪水掉在他身上,他伸出手,摸索着找到苏秋鱼的位置,用尽所有力气抱上去,“鱼姐姐,别哭,我们出去,一起出去。”
他感到苏秋鱼摸了摸他的头,然后猛地放开了他,玫瑰香味没有散去,地上传来微不可察的震动,他浑身上下都痛,可他还是要爬过去,“鱼姐姐?怎么了?……”
有人踹了他一脚,把他踹到了墙上,小孩吐了口血,失了力气趴在墙角。
“你们不要动他!有什么事就冲我来,不要动他!他是无辜的!他还只是个孩子!”苏秋鱼被人摁在地上,她呆愣的看着呼延贝贝一脚把人踹到墙角,万分的不解,“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呼延贝贝翠绿的眼睛里有着天真的疑惑和残忍,“他不过是个质子,死了也无所谓,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还是个孩子又怎样?孩子我们就不能杀他了吗?”
苏秋鱼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恨和不忍,他是认真的,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她一时间说不上话来,怎么会这样,“难道你们也会对自己的孩子这样吗?”
呼延贝贝蹲到她面前,脸上满是不解,“可是他不是啊。”
“他做错什么了吗?你们连最基本的对生命的敬畏都没有吗?”苏秋鱼被死死的摁在地上,她试图挣扎,结果也只是下巴上又多一道石头的划痕。
“不愧是外乡来的,她说的话你们听懂了吗?”呼延贝贝抬头和其他护卫对视一眼,果然都只有习以为常的冷漠和淡淡的不解。
苏秋鱼咬唇,这该死的异世界,她一直都在努力让自己入乡随俗,穿衣暴露也罢,张腿就挨肏也罢,唯独习惯不了一条无辜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流逝。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要杀了他吗?”
呼延贝贝摇头,“噢,他可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我手上。”
“那你们还这样对待他,他就剩一口气了!”
“那不也还活着么。”呼延贝贝耸肩,一脸你在大惊小怪什么的表情。
说罢他伸手抚上苏秋鱼的脸,“至于我们来干什么,”他的脸上浮现几分痴迷,“当然是来干你。”
妈的,神金!苏秋鱼一句脏话还没骂出口,被人翻了个面,本就简洁的胸衣,被人随手扒掉,她白嫩的身体瞬间变得赤裸。她听到周围人呼吸变得沉重,有个护卫摁着她的手,眼神微微发红,像发情的野兽盯着她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花穴。
“殿下,她的逼好漂亮!”
“哼嗯。”呼延贝贝得意的哼声,“何止漂亮,操进去也舒服的不得了。”
昏暗的小房间里,有一股霉灰的味道,苏秋鱼四肢都被人抓住,她的双腿被张到最开,娇弱的花穴大喇喇暴露在所有人眼前,她呜咽一声,肏就肏吧,反正这事儿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至少不要在这个孩子面前。”
呼延贝贝嗤笑一声,少年的手骨节分明,比他哥哥少了几分薄茧,但比他哥哥还要不知怜香惜玉,拨开花瓣捏住缩在里面的小豆豆,“他听不见也看不见,你还有什么好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