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1/2)

下午某一节下课时分,他堂而皇之地出现在门口,都不需要出声,因果的余光就瞥到了那遮挡阳光的身高。

她手里攥着笔悬在纸上,与他静默地对视,便见他拎起一个装着布洛芬盒子的塑料袋,才收起“他要是敢在我来例假的时候强迫我做爱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块”的想法,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吵嚷的下课,只有几双眼睛汇了过来,春雀子在此其中。

因果走到前门接过塑料袋,他的目光扫过一排排的人,定在那个坐在因果斜后桌的平头男生脸上,那人趴在桌上,手裹在自己的后颈上将鼻子嘴巴遮上,徒留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与他对视,像是在确认一个人值多少钱一般的打量。

他像是心中自有定夺,低下了头将因果小小的身子裹在目光之中。

因果把手伸进塑料袋里,从布洛芬下面翻出几包红糖姜茶包,头也没抬,皱着眉说:“我讨厌生姜。”

“那我晚上给你做红糖酒酿丸子。”

好吧,有点想吃。

因果不反驳而不言语一般都是默认,忠难难得地感觉心情好,但抬眸见着春雀子死盯着的眼睛看见他看过来就心虚地低下头去,明亮起来的脸又沉了下去。

他正想着走,因果却罕见地叫住了他:“我听说你们班有人暗恋你。”

忠难怔在原地,再三确认她刚刚说的话,突然眼带笑意,雀跃地快要跳出来:“你吃醋了?”

因果满脸无语,瞪着他快要乐出花的眼睛,冷笑一声:“她真倒霉。”

“但是你吃醋了吧。”

“我真搞不懂那些喜欢你这种神经病的人。”

“可是你吃醋了?”

神经病。因果抡起那被纱布裹着关节的拳头,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但仍然面带着笑,心情大好,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别人班级门口众目睽睽之下挨揍。

上课铃警示响起,因果头也不回地踩进了门槛,而忠难仍然陷于“她果然是吃醋了”的狂欢之中,走下了楼梯。

她坐下来把布洛芬的胶囊掰出来,就着保温杯里的水喝下去,老师还没进教室,虽然比下课安静些但仍然吵吵嚷嚷的。因果刚吞咽下,便从后面传来一声带着刺的话:“你这么凶还有男人要啊?”

因果没转头都知道是郭怀仁,她理也不想理。

“他知道你是个公交车吗?”他的声音更近了些,她甚至能感觉到热气,嫌恶地缩起了身子坐直,总觉得他下一秒又会扯上她的头发。

背后被他盯着,像有一万只蚂蚁攀在身上那样恶心,因果不自觉地开始挠着手臂上结的痂,春雀子忽然抓上了她的手腕,朝她摇了摇头,意思是别这样做。

天气反复无常,因果又穿着件单薄的长袖,内衣带子显在背上,郭怀仁直接上手去拉,被陌生的触感扯上了内衣带子,因果倒吸一口凉气地把身子往前躲,“啪嗒”一声带子就打在她的背脊上。

“飞机场还需要穿胸罩啊?”

这话烫出口的瞬间,春雀子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猛地转过头瞪上他,出口是懦弱的音量,可她还是说了出来:“你再说,我可要告老师——”

一只手直朝着她的脸袭来,春雀子吓得闭上了眼睛,但痛觉迟迟未来,便缓缓睁目,因果那瘦小的手挡在她面前,并回以一个轻蔑的笑:“那你鸡巴小还需要穿内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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