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2/2)

“今天有学生来找我。”季云衿将头枕在她的颈窝:“你见过的。”

她见过的学生,只可能是她的客人,嫖客,楚红调制酱汁的手顿了顿,淡淡地应了一声。

她们同时想起那天,她住进来的那天,从隔壁市回来的那天,季云衿说如果她不是他的老师会发生什么?楚红当然知道会发生什么,她去报警,警察会说你是妓女,妓女被人强奸听起来岂不比婚内强奸更让人觉得可笑,她不会去报警,她会给男人、开棋牌室的她的姘头打电话,男人赶来的时候或许对方还没有完事,他们可以合伙仙人跳,勒索学生一笔钱作为补偿——她会反抗,按理来说应该先想到反抗,而不是事后如何弥补。

饭桌上依然无话,因为吃鱼的缘故,怕被刺卡到,看着季云衿不断地吐出小刺,楚红指着鱼腹:“这里没有刺。”

季云衿心不在焉,只是点头,继续吃着鱼尾,有些咸,或许是蚝油放多了,她没有提出建议,起身去冰箱拿易拉罐装的调制酒。

“你怕他记得你?”楚红将大碗里的鱼头汤盛到小碗,奶白汤色冒着热气,清汤寡水,季云衿不吃葱花。

“他一定记得我。”季云衿打开易拉罐拉环,不知怎样向楚红传递她的恐惧,那“要求”近乎威胁,从“请求”变成“要求”只需要几分钟就可以感知到,但威胁——她看见楚红,坐到餐桌前吃饭,才回味出威胁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