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聂郁收紧了手臂,任由她在头顶肆虐,“我一定认真承认错误,同——啊,太师回来了。”
韩非略略颔首,看向他背上的宁昭同。
那视线跟教导主任似的,宁昭同背脊微微一僵:“那个,你好。”
聂郁扑哧一声:“怎么你好都来了。这是韩非先生,你的法定伴侣。”
“?”
宁昭同愣住了,看着那张漂亮得不像话的脸。
……法定伴侣。
她真没跟聂郁结婚?
韩非神色一缓,让开半步:“给你带了束花,先回家吧。”
家。
宁昭同被聂郁背着进去,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有点异样,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韩非站在光的明暗交接处,下巴微抬,眼里落满了阳光。
宁昭同几乎被晃了一下,慌乱地收回目光,心脏砰砰砰地直跳。
……好漂亮。
那心脏跳得那么乱,聂郁都感受到了,把她放到沙发上,假意指责:“是不是见色起意了?”
“……才没有,”宁昭同被他说得脸都快红了,“美女谁都喜欢看嘛。”
“还狡辩,明明就有。”
“明明没有!”她上来抱住他的手臂,讨好似的摇了摇,“我心里只有郁郁一个人!”
那仰起脸的模样跟瓅瓅简直一模一样,聂郁没忍住笑得厉害,把手指扣入她的指间:“那不行哦,同同在家里要雨露均沾。”
雨露均沾?
没跟聂郁结婚。家里的其他人。
跟自己传绯闻的薛预泽。在家里。
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浮上来,宁昭同呼吸都紧了一下:“郁郁,咱们家……到底是什么情况?”
聂郁想了想,还是直说:“我们是一个非专偶的家庭。”
非专偶。
宁昭同呆了。
片刻后,宁昭同给了自己一巴掌:“我他妈真不是东西啊……”
聂郁连忙把她按住,看她没用多大的力才松了口气,有点好笑:“同同!应该说要庆幸我们家是非专偶的家庭,否则你还看不上我。”
宁昭同愣了一会儿,然后又给了自己也一巴掌:“我他妈真不是东西啊,竟然看不上你……”
“不许打了!”聂郁严肃阻止,把她的手按住,结果别开脸就笑得厉害,“同同,现在家里气氛特别好,我很满足。”
她瞅着他,眼眶红红的。
“好啦,我说真的,”聂郁俯脸吻了吻她,“你会不会嫌我老了?”
“我跟你一样老好不好!”她抱怨,“我还那么多白头发,你会不会嫌弃我?”
“当然不会,我还等着跟你合葬呢,”他笑得眉眼弯弯,“薛总在五楼,我带你去见见他吧?”
“薛预泽吗?”
“咦,怎么知道的?”
“你来之前在手机上查的,”她有点不好意思,小声问,“他凶不凶啊?我看他好像很有钱。”
“不凶,”聂郁失笑,捏了捏她的脸,“你可以对他凶。”
薛预泽的确不凶,但也显出了两份冷淡。
等聂郁离开,薛预泽推过来一杯咖啡,含笑:“我不喜欢你。”
“啊、哦,好,”宁昭同挠了一下头,念叨道,“我就说总不至于那么夸张……”这种有钱人都愿意给自己当小。
“我是说,现在的我,可能很难喜欢上二十五岁的宁昭同,”薛预泽态度很好,“我喜欢的你和现在的你很不一样,当然,如果时间线是不能改变的,你们也是同一的。”
“这就不好说了。”
“是,但是我们至少可以当朋友,”薛预泽好奇地打量着她,“你现在是在普林斯顿的最后一年?”
他连这个都知道,宁昭同有点惊讶:“啊,对。”
“那时候我在纽约的高盛实习,我们离得很近,”薛预泽解释,又笑,“我跟昭昭也说过这件事,不过她说她当时心里只有聂郁,就算碰见我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昭昭。
宁昭同有些不好意思:“应该有点夸张了……”多看一眼还是可以的。
薛预泽似乎读出了她未尽之意,一下子笑得特别开心:“前天来的是十四岁的你,是你刚刚高考完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跟你说点什么。昨天来的是四十多岁的你,是个非常有魅力的姐姐,我们聊得很开心。”
“四十多岁?”&esp;宁昭同惊讶,“以后的我?我是说,现在我好像也没有四十多吧?”
“这是个有点复杂的问题,让我想想要怎么跟你解释……”薛预泽沉吟片刻,突然起身,“走吧,带你看一部电视剧。”
“电视剧?”
“对,你的故事。”
中午一点,崔乔带着行李冲进来,顾不上满头大汗,急切地喊了一声:“同同!”
宁昭同先应了声,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然后神色古怪地问后面的聂郁:“……这混账也是咱家的一员?”
崔乔乍然听到这么一句,愣在她面前:“同同?”
聂郁抿唇一笑,握住宁昭同的肩膀:“崔参赞,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宁昭同,在普林斯顿念哲学phd。”
这下崔乔的神色也古怪起来了。
“还有一个更糟糕的消息,”聂郁笑眯眯的,“前两天我们见到十四岁的同同了,就是你们刚高考完的那个时候。”
“……”
崔乔对宁昭同客气地笑了一下,拿着行李准备上楼:“你们忙,你们忙,我先整理一下脑子。”
宁昭同扑哧一声:“他跟以前一模一样哎!”
晚上陈承平回来,听说现在她身体里二十五的灵魂,就没有多跟她搭话。主要是费心解释了人就待一天,不免觉得有点亏。
好在宁昭同沉迷《明光》,除了跟女儿亲热了一会儿,都没顾得上理会他。
晚上十一点半,聂郁过来把她扛着上楼:“该睡觉了。”
“好歹让我把这段看了啊!”宁昭同不满地拍着他的背,“薛预泽跟我说明天我的身体里可能就不是我了,你好歹让我看看韩璟死没死啊!”
“没死,下星期就到家。”
“?”
宁昭同把自己撑起来:“不是,我看你们这意思,怎么觉得这个戏是真实发生过的啊?”
“那不重要,下次你来的时候告诉你,”聂郁还是展现出了一点期许,进门关门,把她压在墙壁上亲了好久,最后拍拍她的屁股催她去洗澡,“快点,不然我可要闯进来了。”
她估计昨晚自己就被折腾过了,洗澡时摸了摸入口,感觉还有点肿。又想了想韩非那张脸,有点好笑,心说自己今早起来第一反应竟然是要留证据告他强奸。
随便洗了洗,聂郁接替她进去,叁分钟就出来了。
“你就沾了沾水?”宁昭同惊讶地看着他,“你大老远赶回来,好歹得把自己搓干净吧。”
“还敢嫌弃我,”聂郁扑过来,咬住她的耳朵,“看我不教训你。”
叁点过,她趴在他胸前,连手指都是酥的,指控有气无力:“你怎么,四十多了,还如狼似虎的……”
他摸着她的纹身,有点好笑:“那你盼着我四十多就不行了?”
“那也不能是这个行法啊,”她腰都是软的,动了动,发觉实在没力气,“宁老师太牛逼了,我不行,我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他轻轻咬她一下:“说的什么话。”
“说的实话!”她咬回去,又累得趴在他肩窝里,“我太困了,我要睡觉了,你帮我洗洗……”
“好,”他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晚安,同同。”
她迷迷糊糊的:“再见……”
“好,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