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不准喜新厌旧移情别恋(2/2)

宁昭同都把他想说的读明白了,对他眨了眨眼,意思是你放心。结果视线还没传到呢,崔乔的屁股从天而降,挡在了二人中间。

“……你屁股存在感好强,”宁昭同吐槽,“你是不是故意的?”

崔乔佯作受伤:“怎么可以这么想我?”然后开始今天的犯贱:“存在感强,那你想摸吗?”

“爸妈还在呢,说话注意点儿,”宁昭同语重心长,但苏笙其实已经去找吴琴了,所以下一句话比崔乔还离谱,“我愿意用手掌触碰男人臀部的时候一般都不能有第叁个人在场,这种话以后不要说了。”

“?”

“?”

聂郁感慨了一声:“这种话是能说的吗?”

崔乔环顾一圈:“果然,人不在才敢暴论。”

宁昭同笑骂一声,踹了崔乔一脚:“太挤了,让郁郁过去一点。”

“你让他过去为什么要踹我,”崔乔不满,抱住她的脚,踹了聂郁一下,“同同让你过去一点。”

聂郁挪着屁股,有点无奈:“小舒还在这里……”

“小舒他爸是昆明刑侦扛把子,就今儿来咱家转这一圈,情况估计都摸得七七八八了,”宁昭同还真没打算过瞒着这孩子,对上舒席玉略显呆滞的神情,笑着安抚了一句,“别怕,叔叔们都很友善的。”

崔乔对这个“叔叔”略有意见,但还没出声,身后传来一句招呼:“夫人!”

宁昭同回头,从沙发上站起来:“潜月!”

“夫人此行可还顺利?曾祖母已是高龄,还望夫人节哀,”陈碧渠走过来,看她想抱他,连忙阻止,“臣刚从现场回来,待臣稍事洗漱,换件衣服。”

“……也可以不换的,”宁昭同坐回去,眼巴巴地盯着他的白衬衫,然后解释,“瓅瓅喜欢小舒,我留他在家住两天。”

舒席玉站起来:“陈叔叔。”

陈碧渠对舒席玉含笑示意,对着夫人眨了眨眼:“臣可以另外换一件。”

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去吧去吧。”

崔乔跟着收回视线,等陈碧渠走远了点,小声跟聂郁吐槽:“宁昭同眼睛都快看直了。”

聂郁想笑:“制服控。”

“……真是啊?”崔乔仰头看着天花板,琢磨了一下,而后感慨,“原来如此。”

“你原来如此什么原来如此,”宁昭同又踹崔乔一脚,“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以色事人不长久,眼光放开,别跟小妾争风吃醋,多向正妻认真学习。”

这话有点太促狭了,连舒席玉都在笑,而崔乔挠了挠她的脚心,笑眯眯的:“原来如此,我的屁股是这种好看法。”

当年久别初见第一面,她站在背后对着自己评头论足,说他屁股又翘又圆又好摸。可巧那天他有个重要的会,穿得一身规规整整,跟参加两会似的。

喜欢制服,喜欢正装,这丫头的审美还真是没怎么变过。

宁昭同认真提出质疑:“您没有觉得您有点太不要脸了吗?”

聂郁接话:“他说他的工作需要消耗脸皮,所以在家里一般不要脸。”

崔大使微微颔首,略有骄矜。

宁昭同扑过去揉了揉崔乔的脸:“真可恶!”

聂郁抓紧机会,一把把她从崔乔怀里薅过来,严严实实地把她梏在手臂里。旁边还坐着个外人,宁昭同下意识挣扎了一下,让他用力按住:“不许动,让我抱一会儿。”

“……还有客人呢,”宁昭同无奈,对着客人示意了一下,“席玉,你上楼去玩儿吧。二楼是健身房,五楼是图书馆,猫一般在五楼。”

“啊好!”舒席玉连忙站起来,“那我先走了姐姐!”

目送少年人离开,崔乔侧头:“姐姐?”

聂郁发出同样的质疑:“姐姐?”

“姐姐多好,”宁昭同眼睛弯弯的,“显得我年轻。”

沉平莛初叁就回杭州去了,下午宁昭同处理了两份文件,给他打了个电话。

把宁长城的意思传达了一下,沉平莛忍不住笑,再闲聊了两句,宁昭同问他:“要不要过来陪你?”

“初七就要开工了吧,”他倒是想,但有些心疼她,“飞来飞去太累了。”

她一听就笑,把腿塞进韩非怀里:“也是,马上就要退休了,到时候咱俩天天黏在一起,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天天黏在一起。

沉平莛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沉默片刻:“大卜说那件事……有跟你说大概日子吗?”

“没有,但我追着问了几次,他说不会太早,反正学校肯定能修起来的。”

旁边的林织羽看来一眼。

沉平莛嗯了一声。

“自己调整一下,我不想哄你,我太累了,”宁昭同开玩笑,“咱们还有好多日子,比你想象得多。”

他想起来了,这句话是自己劝她的,此刻被还回来,难免轻笑一声:“那等我回家,你再哄哄我。”

“好,那就哄哄你。”

“这两天多休息会儿吧,开年这么忙。”

“听你的,我每天躺二十个小时。”

……

电话打完,宁昭同看着追猫的宁瓅,突然问韩非:“舒席玉呢?”

韩非看了一眼群:“崔氏说回去拿作业了。”

“大学还有作业啊?”宁昭同蹭到他肩头,跟她商量,“以后咱们学校不能布置假期作业,至少不能布置寒假作业,让大家好好过个年。”

韩非轻笑,揉了揉她的脑袋:“好,都听山长的。”

“小玉?”半裸的女人抱着前胸,披头散发地探头出来,“有客,你先回家吧。”说完也没等他的回复,关上门回了床上,里面传出粗声粗气的男人询问,女人说是一个小客人。

小客人。

舒席玉没有出声,绕到房子后面去,轻车熟路地翻上老旧的阳台,推开粉刷成青色的木门,把自己仰面摔到了逼仄的床上。

他知道,他的状态有点奇怪,但他觉得这时候感觉奇怪应该是正常的,因为他闯入了一个奇怪的家庭里。

那个女人……

她有很多男人,但跟住在这边的姐姐们不太一样。

她坦然地向外人展示她丰足的生活,就像她获得了那个家里所有人毫无保留的爱,甚至她的孩子都这么自在地默认一切……她好像不觉得自己是个婊子。

怎么会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

他静了片刻,掏出手机,打开搜索引擎,点开历史记录第一条。

宁昭同。

履历,八卦,新闻,着作。

她那些捕风捉影的前男友根本不是前男友,他们都在她的家里,毫无羞耻感地争夺她的注意力和宠爱,甚至会防备自己这样一个突然出现的外人,哪怕他怎么看都跟她不般配——

不般配?

他厌烦地蹙了蹙眉,不知道是什么心态,只是倦怠着拒斥这个形容。

他放下手机,盯着水泥天花板上孤零零的灯泡,视线逐渐模糊。

她身上有岁月来过的痕迹,可她依然很漂亮。

叁分妆饰就有逼人的艳色,毫不逊色那些被网络记录下来的照片。

她丰饶柔软的身体曾经湿漉漉地紧贴着他,洱海沉浮淹没他的视线,只剩下香气丝丝缕缕地沁进来。

宁……老师。

他不喜欢这个称呼,一出口就好像在仰视她。

他想叫她姐姐,一个象征着成熟、妥帖、包容的柔软符号,或者还有一点……轻蔑。